游鱼的身影灵巧的穿过石头之间的缝隙,朝着上游冲去,站在那边的赤着脚的少女看到它过来了还是有些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做什么好,慌张的弯下腰朝着它抓去,</p>
不过没有抓到,只是将它又逼回了方然的方向。</p>
看着这货再一次过来,方然眼中精芒一闪,调整好了姿势,双眼锁定着它的下一步动向,在它即将到自己脚下的前一秒,猛然双手探进清澈的水面!</p>
然后啥都没抓到的被那条鱼成功逃走,</p>
临走的时候还用尾巴甩了他一裤子的水...</p>
挽着裤角和衬衫衣袖的方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一下子僵住。</p>
泛黄的草地岸边,正用鸟喙啄着自己身上优雅精致的黑羽,打理着自己微湿羽毛的穆林一蹦一蹦的跳到海基身边,靠着它的那侧翅膀动了动,似乎在催促该你了...</p>
海基看了一眼动作僵住的方然,只好叫了一声,趁着那个少女转身等待下一个目标的时机,拍打着翅膀在水面飞快的扑腾一掠,双爪穿过透明的水面鱼影偏下的地方,抓起那条即将逃走的目标,甩到方然附近的岸上。</p>
啪啪...</p>
刚被抓出水的小鱼完全不清楚怎么被抓住的在奋力蹦跶,想跳回水里,方然一个咸鱼俯冲的就扑了上去,再次扣住这条战利品的同时,心里泪流满面。</p>
说来惭愧,他,方然,堂堂C级强者...</p>
没有自己的召唤物抓鱼厉害。</p>
想想还真是件难过的事情....</p>
按住手上第六条海基、穆林帮他抓住的鱼,方然心中长叹了一口气,想着物理老师说的水面折射、你往影子下方抓才能抓到啥的听着简单,结果实际操作的时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p>
看向还在溪水里,赤裸的双腿上缠绕着布条,亚麻粗衣的下摆系在腰间,阳光下清澈明媚的身影得意嘚瑟的喊道:</p>
“OK!玲,我又抓到一条,走,开饭啦,烤鱼去啦!!”</p>
...</p>
...</p>
世界是有限的,但是人不是。</p>
随着船支、火枪在历史的长河中出现,‘殖民地’这个词诞生,资本主意的发展在殖民的脚步下越发强大,终于它在向其终极阶段帝国主义过渡的时期,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p>
亚洲,非洲,拉丁美洲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基本上被列强瓜分完毕,新旧殖民主义矛盾激化、各帝国主义经济发展不平衡,秩序划分不对等的背景下,</p>
席卷三十多个国家、15亿人口构成了课本上出现的那场战争,直接对‘人类’这个词汇本身造成了冲击。</p>
伊尔唯一的那间有着几张桌子和一个倒卖啤酒的男人的酒馆里,结束了一天农作辛劳的农夫们聚集在这里,要上一杯口感恶劣但是价钱也便宜的啤酒,</p>
在被他们这的女人们并不待见的那个混血小姑娘给他们端上酒杯前,吹嘘调侃着聊天就是每天黑夜前最后的景色。</p>
只不过今天有点不同。</p>
酒馆里有点安静过头,农夫们都挤在靠近边缘的位置、有的甚至站着,卖酒的男人在柜台后面有些紧张的沉默,偶尔才抬头看上一眼,</p>
屋子里最好的那张桌子上,此刻正坐着的是三个明显不是伊尔的外来者。</p>
坐在最中央的椅子上的男人穿着浅灰色的衣服、远比农夫穿的亚麻更好的布料和更时尚的剪裁,他的帽子有良好的做工以及皮革的帽舌和防潮的圆顶,手边放着的是代表着他军官身份的黑鞘军刀。</p>
在他身边的是带着铁制的圆顶帽子,披着军队里受欢迎的物品,1912式披肩,领子可以竖起来并披在前面的军士,和一名穿着在肩端有卷布防止行囊掉落的束腰外衣的下士。</p>
他们是军队里的人。</p>
对于这个偏远的不能再偏远的小小村庄来说,这是他们仰望都仰望不到的人们。</p>
但是让所有农夫噤若寒蝉的他们,此刻的脸上并不好看。</p>
“这已经是第九次的战斗了,可我们却损失的比敌人多,可恶的是竟然要我回去向那些阁下们说明战况,那该死的破车!”</p>
在他身边的军士和下士都明智的没有说话,对自己长官的怒火非常理解的同时保持了沉默。</p>
最近的战斗是整整三场连续的战斗,在戈里齐亚以东和以南地区,天气恶劣和火炮不足以及兵力短缺的情况下,他们得不偿失的伤亡7万人,而奥军伤亡是5.2万人。</p>
更糟糕的是,原本打算前往德利尔缜的他们,因为燃油不足机车熄火了。</p>
只能找到最近麦田里的农夫,让他们带着自己来到这里。</p>
即使地处偏远,但是无法否认的是,</p>
这个时代所存在的...是最混乱的战争。</p>
而战争最鲜明的特点就是,无论谁胜谁败,最遭受痛苦的,</p>
永远是最底层无力反抗的人们。</p>
胳膊上缠绕着布条,用草绳扎着头发的少女小心的端着放着啤酒的盘子,放在他们的桌子上,</p>
那名军官粗鲁的一把拽过杯子,大口的喝了一口啤酒,似乎想要缓解胸腔中的恼怒,但是他用力的皱起眉头,</p>
粗劣的味道让他直接把嘴里的吐掉,然后发泄怒火的低喊:</p>
“你就拿这种东西给我!?”</p>
举起手臂,他蛮横的就把还残留着酒水的杯子往少女摔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