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靖北王不情不愿,永嘉公主也是一万个不乐意,这场皇室婚礼最终还是如期举行,并且办得十分隆重热闹。.k6uK.Co入夜时分,王府的彩灯逐一亮出喜庆红光,正殿在数百盏通明喜灯的映衬下,殿内几乎亮如白昼。陪同下嫁的宫女、太监分列站好,人人身着吉服,金光耀目、红艳逼人,传递出皇室婚礼的奢华威仪。
按理说,公主大婚应该是驸马入住公主府,但闵言熙自有拒绝的权利,因此就变成了靖北王迎娶王妃。不单如此,闵言熙也不接受什么驸马称谓,永嘉公主到了王府,府内下人也只是以王妃相称。
新婚之夜,闵言熙却只顾在前厅招呼喝酒。永嘉公主早就等得不耐烦,又没吃上东西,要不是奶娘一直劝着,差点自己掀了盖头吃饱先行睡去。随着门外一阵喧哗,小宫女欢快禀道:“公主殿下,王爷回来了!”
“王爷,请与公主殿下对饮合卺酒。”奶娘将酒放好,带着宫人们悉数退出。
闵言熙走动合欢床边坐下,醉眼惺忪,“来,喝酒。”
永嘉公主闻到浓烈酒味,皱了皱眉,身子往后倚开,掩着鼻子道:“你怎么喝了这么多?气味难闻死了。”
“王妃,别耽误了吉时。”闵言熙朝她摆手,然后抓起她的手,将另一只酒杯放上去,再绕过公主的臂弯准备喝酒。
“干什么?”永嘉公主从未受过如此对待,十分不满,“你先去洗洗脸,这个样子让人怎么喝得下去?!”往后奋力挣扎,结果将酒全洒在了大红裙褶上。
“难道王妃没有学过三从四德?居然用这种口气对丈夫说话!”闵言熙看着她轻声冷笑,将酒杯随手一撂,“哪来那么多破讲究?不喝就算了。”
“你存心的!”永嘉公主恼羞成怒,跳下了床。
“王妃要去哪里?”闵言熙一把拉住了她,顺手扯下了腰带,“新婚之夜,我们应该早点行夫妇之乐,别害羞了,把衣服都脱了吧。”也不管公主愿不愿意,径直动手扒掉了大红色的喜袍,接着便要去解中衣,一副不扒光不罢休的样子。
“你放手,放手!”永嘉公主大吼,但闵言熙手上何等大的力气,挣了半天,都只是徒劳的无用功。她自幼娇生惯养、性子跋扈,何曾受过这等无礼羞辱?气急之下,顺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闵言熙果然停了下来。
“呵……”闵言熙轻声一笑,反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庞,抬起看向公主,用寒冰一样的声音说道:“王妃别害怕,本王从来不打女人。”他起身,“既然王妃不情愿,本王是绝对不会勉强的,不过今夜的事,王妃也千万别忘记了。”
“……”永嘉公主早被他的眼神吓住,抱着胸不敢说话。
闵言熙疾步走出了新房,撞见正在停房的梅公公,——奉了柳贵妃的旨意,梅公公特意来到王府照顾公主。梅公公有些尴尬,见闵言熙要走又慌了神,“王爷,这么晚是要去哪儿?今晚可是大婚之夜啊。”
“看清本王的脸了吗?”
梅公公凑近看了一眼,结巴道:“这、这是……”
闵言熙剑眉一挑,冷冷道:“刚才打算跟王妃同房,王妃不愿意,结果就赏了本王一巴掌,手劲还不小呢。”略微俯身,凑到梅公公的耳边道:“回去告诉贵妃娘娘,本王万万不敢委屈了公主,既然公主不愿意,那本王也就只好一人独睡了。”
“王爷,王爷别着急……”梅公公急得大喊,最终眼睁睁的看着人拂袖离去。
等梅公公赶到喜房里面时,永嘉公主早已把能砸的都砸了一遍,地上一片狼藉,砸得累了,仍然没有解气,坐在地上放声哭道:“我不嫁,我要回宫去……”
“公主——”梅公公吓得不轻,连连朝她摆手,“快别说这样的话了,传出去,让人听见不好。”伸手搀扶,“公主起来吧,当心被地上瓷片扎到。”
永嘉公主抽抽搭搭,泣道:“他就是存心的,存心要我难堪……”又恨恨道:“他只不过是一个臣子,凭什么这样对我……”
“不行!”梅公公狠狠一咬牙,“今晚是公主的新婚之夜,王爷却丢下公主不管,这口气不能就这么算了。”
永嘉公主红肿着眼圈,扭脸道:“父皇、母妃都不愿得罪他,你又能做什么?”
梅公公阴冷道:“不能得罪王爷,别的还不行吗?王府里有好几个侍妾,随便找一个倒霉鬼来,落个罪名,回头就让公主出出气。”说完交待奶娘照顾好公主,转身退了出去——
王爷生气离开新房,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王府上下。
素素本来就睡不着,听闻消息后更是不安,领着小鹊上床呆着,思量道:“公主不是肯善罢甘休的人,回头一准找着旁人撒气,明天还要过去请安,她要是看见我一定不会有好脸色的。”——虽然有舍身报仇的心,但实际做起来谈何容易?地位的悬殊,是无可更改的事实,靖北王的庇佑,真的能保护到处处周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