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想和你这个灾难源讲话,刚到学院三天就导致黑白两院大战,天啊,一想到那天,三个全城最有前途的男生,是为你这个笨蛋打架,”莉丝朝天大翻白眼,“我就说不出话。”
“拜托,莉丝。”安波卡最不想提到那件事。
“不讲就不讲,讲了你也不见得知道,”莉丝捏了把安波卡涨红的脸,笑道,“对了,你怎么跟琳达那个女人在一起?”
“我们同班。”
“她是不是叫你别跟我走在一起?”
安波卡没有说话,莉丝冷笑,道:“就那些贱胚,一辈子没出息。安波卡,你最好少跟她们来往,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安波卡眼神闪了闪,选择缄默,莉丝挑起描得很好看的眉头,“对了,你的漂亮腰带呢?”安波卡说放家里,周末书店的意外让她很不好受,要不是没有别的裙子,她会连裙子一起换掉。
莉丝纠正她的观点,道:“女生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些起坏心思的臭男人。不过嘛,”她捏了把安波卡的小鼻子,“你有梅洛朗骑士守着,还担心什么?”
安波卡想反驳又脸红得厉害,莉丝不停地笑,直到安波卡快要跑走,她才收笑拽住人,道:“先别走,我有几条裙子不够合身,帮我改改怎么样?”
“我、我怕改不好。”安波卡脸上的红晕瞬时退得一干二净,莉丝笑道:“我就喜欢你改的裙子,要不是大小不对,我早就抢走了。”
“真的?”安波卡还是不确定,莉丝从树林深处拎出一个装有裙子的布包,塞到她手里,道:“你要手艺不好,我能找你吗?记得有空就帮我改,尺寸在里头。”
安波卡微微摇头,低声说要再量一次。莉丝直接脱掉外裙把软尺塞到她手上,安波卡害臊地紧闭眼睛,莉丝哈哈大乐,让她快量这时候女生们都和山上的骑士约会去了没人会来这儿。随着一项项数据的记录,安波卡也稳定心神,即便和莉丝道别后,她还是难掩小小的开心,能帮朋友做点事,她的心情特别特别地好。
做完当天的功课,安波卡抓紧时间修改莉丝的裙子。小猫提醒她早点休息,要到图书馆预习符布制作学。安波卡左手拿裙子,右手拉高丝线,笑眯眯地回道:“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还心情很愉快地哼哼。
安波卡赶早把裙子送到莉丝手上,趁着莉丝试穿的时候,安波卡吞吞吐吐地问道:“莉、莉丝,你怎么和菲尼在一起?梅洛朗阁下说他名声很差。虽然梅洛朗阁下人很讨厌,不过,他不说假话。”
“贵族哪个不是那样?你别管啦,”莉丝在树林后面边穿裙子边呵呵笑应,她穿好裙子走出来,抚摸着贴身的腰线和突显的胸部曲线,满意极了,贴着安波卡的脸给她一记亲吻。安波卡臊红了脸,莉丝大笑,“等着吧,我不会让你白干的。”
安波卡不太明白,她还赶着要到图书馆看书。巴德瑞亚教授能与布拉斯教授、茹贝东院长齐名,并称为新生地狱考验三重奏,必须要小心对待。
第三堂课铃声响起,全班学生静下来,室外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很快,巴德瑞亚教授出现在教室门口,她戴金丝边眼镜,右手捏一根三寸长的短手杖,左臂下夹一本宽高在半米开外的符布图鉴,腰杆笔挺,神情冰冷,单看她一丝不苟的表情就让人心里发怵。
这位白袍女教授语速飞快地点名,学生几乎是贴着她的尾音应声。
“奥瑞斯恩,”话音落地一秒,被叫的学生未能及时应声,巴德瑞亚教授嘴唇上下轻掀,吐出两个字,“出去。”
安波卡紧张得要命,教授刚叫出她名字的开头字母,安波卡就飞快应“到”,声音之大,让所有人都忍不住侧目。安波卡难为情地都想把脑袋都埋进书本里面,巴德瑞亚教授敲敲桌面,开始讲解基本符布的制作过程,随着女教授轻柔的讲课声响起,教室里的气氛显得凝滞紧绷,安波卡的神经也越绷越紧。
“莱塔西家族有你这样的无能子孙,难怪声名日薄,出去。”回答不出问题的是个身形纤长的女孩,枣红色披肩发,衬得难堪的脸越发的青白。娜姬在位置上顿了顿,匆匆走出教室,甩门的大动静使门窗因共震而发出巨响。教室里气氛更紧张,巴德瑞亚教授细长的手指头在名册上慢慢划过:“安波卡同学。”
“是。”安波卡害怕地站起来,她低着头,不敢看女教授尖细的鼻端。巴德瑞亚教授嗯一声,道:“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快速扫过一眼旧书上的笔记,安波卡深吸一口气,背道:“龙舌草茎制作的魔药符布带具有刺激伤口愈合止血化瘀功效,也可用作……”
巴德瑞亚教授走到她的身边,有种紧迫的感觉逼近,安波卡不由地停下来,教授细长的手指尖抚过她的旧课本,拿起来翻了翻,安波卡的心紧紧地抽紧,教授的视线穿过镜片,留在女学生身上,道:“小聪明不用在正途上,你这样的学生,有什么资格得到欧法尼大人的推荐。”手上不紧不慢地将书撕开扔到地上,“出去。”
安波卡既难受又伤心,她不明白自己要受到这样的苛责。看着地上被撕成两半的旧书,她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狠狠地撕成两瓣一样。她吸吸鼻子,强忍眼泪,紧紧地搂着小猫离开座位向门口走去。
随着巴德瑞亚教授柔风细雨般的讲课声响起,安波卡的心像有无数的针在绵绵地扎刺,又有一种强烈不甘的念头充斥她的心间,让她不吐不快。这样的念头折磨着安波卡,逼使她站定,她抿住唇,泪花闪闪却又坚持地牢牢地看向治疗符布制作学的讲课教授。
巴德瑞亚教授用法杖抵抵眼镜,冷光微闪:“有什么问题?”
安波卡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她双脚不停地发抖,她张了张嘴,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逼使她说道:“我,巴德瑞亚教授,我的书是我用钱买的,您没有权利撕毁它。”尽管声音颤悠得破碎,却是每个人都能听懂她的意思。安波卡一鼓作气说下去,“您,您也不能无故赶我离开教室,我、我付了学费来上学,坐在这儿听您讲课是我应得的权力。如果我要离开教室,那也是因为我顶撞冒犯了您。”
说完后,安波卡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的双手紧紧交叉地互捏,指尖因胆怯的紧张而发白,之所以还没有晕倒,是因为卡卡夸她:
教室里只有静默,连呼吸声都停止了,学生们看向那个大胆的女生,眼神莫名地闪光。巴德瑞亚教授用小法棒轻轻地敲打自己的眼镜架,目光是让人心悸的阴寒。
“安波卡同学,你是要告诉我,问题的答案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巴德瑞亚教授镜片的亮光冷冷地滑过地上的破旧课本。
“我早上预习了。”安波卡强忍要哭出来的委屈感觉,她是差生,可她也有努力。她咬咬唇,向教授鞠躬,迈着又轻又软的步子继续走出教室。<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