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卡利墩战壕前的栅栏门拉开,冒险团队接二连三地排队离开,伽里芬多让大家再检查一遍个人物品后,下令出发,跨离帝国边境。
大家沿着卡利墩战壕前的平原通道,到达第一个休息点,半夜遇到袭击,社团训练的成果得到完美展现,埃森领着六个同伴就干掉对方近五十人;伽里芬多领着三人抄近路把这个盗贼团的营地一窝端了,并穴上查士顿沉思社团的团旗。
安波卡听的是战报,她的任务是驻守一个人的营地。听俘虏说要偷她的小龙马,但她守了一夜也没见人向她攻击。埃森大笑,说她在卡利墩露的那一手,足够震慑一般的强盗团伙。
不一般的强盗团伙就算不给查士顿学院面子,也应该听说过地下城老板放出的消息,不会收抢自查士顿的安波卡的货。连专销黑货生意的雷沃巴顿都给她撑腰,今晚这一役又证明己方实力,前面的道路应当通行无阻。
原来这试炼路上还有这么多门道,安波卡觉得大涨见识。当然,她也找到理由和卡卡道歉,它那么替她着想,她还错怪它。安波卡念叨的功夫不是一般般的磨人,卡卡终于忍受不了噪音,跟她约定:
安波卡举小手保证不跟它吵嘴,后半夜过去,天亮起来,伽里芬多让队友们多休息两个小时,储备魔力,不能掉以轻心。再动身上路时,众人取出各自骑兽,发现它们全都中毒,查验结果,药是涂在骑兽表皮慢慢渗透的,即便解毒,这些骑兽也毁了,下药时间应该在昨天午前。
埃森骂句该死,向伽里芬多请罪,是他的失误让试炼队失去代步工具。
伽里芬多说错不在他,在卡利墩山隘当时的情况,埃森忍让的决定是正确的。米塞拉的阿勒*爵是有备而来,即使不在卡利墩找茬,也会在下一个休息点,小人使坏防不胜防。伽里芬多取出地图,迅速做出决定:“我们走斯科里高地,争取和他们同期到达。”
安波卡看着地图上两条明显分叉的道,偷偷问小猫:“卡卡,地图上说斯科里高地有树怪和泥土怪、食肉兽,这些怪很难缠,不是要拖更长时间?为什么不直接走这条直线,要绕弯路?”
众人拐进大道旁的山路,向山林内步行前进。走了一段时间,安波卡看着静悄悄的密林,地图上标注这里多树怪,竟然一只都没看到。
动物怪兽都有趋害本能,早在察觉到空气的气势变化后就乖乖让路。安波卡哦声,前面,伽里芬多再次示意队伍暂停休息。安波卡没累着,她的龙马没事,一路都骑马,几次想跟其他人一起步行赶路,都被大家阻止,再坚持就矫情。
安波卡所能做的就是提前帮队友们准备药水,在他们休息的时候,给他们送毛巾递点心探路什么的。埃森打趣说,还好有安波卡跟着,不然这时候哪有这么舒服。伯洛格说安波卡哪用他夸,在团里的时候都这么善解人意。
大家说说笑笑,好像把双脚赶山路这件折磨人的事给忘记。但事实上,全队不知不觉消耗掉大量的体力恢复剂法力补充剂,安波卡跟大家说药喝多了有后遗症。在场哪个不知道,但是,要法师用两只脚赶路本来就够闹心,不喝魔药补充体力法力,怎么赶得上别的学院。
安波卡想大家比她有经验,总不会出错的。第七天晚上,天降暴雨,安波卡冻醒后,自己翻出毛毯裹好又睡熟。隔天醒来,她发现营地大部分人都病倒,还以为是恶魔来袭播发的疫病。埃森解释,这是频繁高量使用魔药,但精神与身体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降低他们的抵抗力,山地气温本就低,再来场暴雨,很容易着凉。
辅咒学矮人教授奥朗治所说的,法师掉进河里会冻死的话,不是没来由的。
安波卡责怪自己没想到这点,她本该提醒他们,可一路来都是男生照顾她,让她误以为他们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其他人哪里会怪她,安波卡自己怪自己,把熬药的活全接过来,跑前跑后把药送到队员手上,又忙前忙后找柴火。
这番心意真地很好,好到让人感动。但,实情是男生们裹着被单,挂着两管鼻水,眼泪汪汪围着冒烟不冒火的柴堆,喝着全大陆味道最恐怖的药水,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
尽管难喝,药效还是有的,魔药学教授布拉斯的毒舌训斥绝对落到实处。两天后,男生们好利索身上有劲,快速收拾营地上路。这次,大家谨记教训,尽量不用魔药,注意休息,要赶路有的是机会,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走了二十来天山路,试炼队终于离开斯科里高地,进入恶魔沼泽边缘小镇。小镇就叫恶魔小镇,南来北往的冒险团都在此落脚补充物资。
这次埃森带五人出去探消息,伯洛格和两名队友买骑兽。伽里芬多带着剩下的队友在小镇走走逛逛,顺便摸摸情况。近午,大家在落脚的旅舍会合,埃森回报说,米塞拉学院早在半个月前就进沼泽。
众人的表情逐渐凝重,这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时间差距。埃森话锋一转,笑道:“有人在泽拉区看到深渊恶魔的踪迹。”
伽里芬多笑道:“直接说米塞拉学院替咱们送死就行了。”一个深渊恶魔至少有三百恶魔侍卫,加上不少于十个的侍卫头数量,够米塞拉那帮黑袍生受罪的。
埃森嘿嘿笑,其他人立即笑出声来,他们不急了,他们等着看米塞拉的黑袍生屁滚尿流跑回来的模样。安波卡听不太明白他们的笑话,她趴在旅店的小窗看外面人来人往,手上不停歇地用龙骨针在一块龙皮上来回穿梭金线,线满了又拆开重新再缝。
“埃森,米塞拉学院回来了。”
“哪儿?”“我看看。”“哈哈,好狼狈哟。”
狼狈二字不足以形容米塞拉黑袍生们此刻的状态,他们衣衫褴褛,发丝纠结,脸色灰败,两眼无神,个个全身绑满绷带,黑色的血滴满回来的路,像是遭到最残酷的暴力蹂躏。
伽里芬多拦住要冲出去奚落米塞拉学院的队友,查士顿学院最后一批到还去嘲笑悲壮的战士,会被全大陆人吐唾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