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票票,啥票票都好捏……么么大家!)
次日递了牌子进宫,皇帝好像早料到顾雁歌会去一般,在御花园里摆了茶。花园里的阳光透过密密的枝桠,一点点浅浅地落在青石地板上,如水的青石板睡意绚烂无比,把一袭金黄龙袍的皇帝衬得更加尊贵非凡。顾雁歌走过去时,皇帝正眯着眼睛,似乎在想什么一般,以至于当她走过去时,皇帝压根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旁边的太监冲她摆了摆手,示意现在不要过去打扰,顾雁歌便停在了台阶旁。台阶侧是一树开得缤纷娇艳的芙蓉花,粉白、浅红各自相间在青碧的树叶间,枝叶招摇,有一枝正巧撩在顾雁歌肩头,她遂回头一笑,花便拂在了脸宠边上。
萧永夜远远而来,见的便是一副芙蓉映人面,人面胜芙蓉的景象,一袭浅色杏裳子,坠着金色流苏的裙摆在风中如波浪一般,层层叠叠地飘荡开来。萧永夜见了素来冷厉的脸上,也不由得带了些温柔的笑容,淡淡的让旁边引领着的宫女不由得看傻了眼。萧永夜见宫女停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盯着顾雁歌瞧,不由得轻轻咳了两声,这才继续向前走。
顾雁歌从花里一抬起头来,就看到了迎着风走来的萧永夜,脸上似乎有笑一般,只是看不真切,她冲萧永夜一笑,萧永夜竟也回以一笑,那笑竟莫名地让人觉得温和亲切。顾雁歌不由得低头一笑,怎么今儿倒是觉得这个素是冷面的人,笑得温切了。
“雁儿,等久了吧!”萧永夜见顾雁额头有汗,便递了帕子过去。
顾雁歌见走得近了,萧永夜又回复了平时的神色,这才觉得今日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只是一瞧萧永夜递来的帕子,又有些犹豫,古代的帕子可不是那么好接的,却没想到萧永夜见她迟疑,还道是嫌不干净,便道:“我自来不用,你拿着擦擦,日头热了,就该去侧廊候传,站在仔细着了暑气!”
顾雁歌一笑便接过了,一边擦着额头上的薄汗,一边道:“哪有那么娇气,我自小也是军中长大的,不是没吃过苦,这些年虽是在宫中被侍得好好的,可也没忘了根本。当初父王说过,将门里的姑娘,不说要能带兵打仗做巾帼女杰,却也不能是娇滴滴的小女子。”
萧永夜听她说得爽利,眉目间一派的娇灿清贵,便浅笑着听,眼神透着些许温柔。顾雁歌眨了眨眼睛,方才那一闪而过的温柔,似乎只是幻觉一般,再看时萧永夜的眼里又是一派幽深不见底。
皇帝许是在上头听到了他们的声音,竟亲自起身,走到门口,看顾雁歌和萧永夜聊得正好,招了招手道:“都上来吧,怎么不让人通传一声,这大日头的晒着了靖卫公朕不心疼,他本就是天长日久晒惯了的。可要是晒着了朕的雁儿,太后会责怪朕,你父王在天上也得埋怨朕。”
顾雁歌和萧永夜落座后,皇帝一张口就让顾雁歌心跳到了嗓子眼儿里,埋怨地看萧永夜一眼,原来萧永夜竟然把“政令分治”这主意的由来,落到了她的头上。这可让顾雁歌心里咯噔一声,跟落在了凉水井里似的,在君王面前,任何人都最好不显山露水的低头做人。
这“政令分治”可不是一时一日能想到的事,这是现代经过漫长的摸索才折腾出来的。顾雁歌想到这,不由得有些后怕,端着茶的手竟在微微颤抖着。萧永夜看了她一眼,似乎明白她的担忧一般,递过来一个安慰的眼神。
皇帝似乎也发现了顾雁歌的不对劲儿,但却不知道顾雁歌是在怕他,只看着顾雁歌慈和地道:“雁儿,身子不适么,杨得安去传太医来给瞧瞧……”
顾雁歌一听连忙拦住,一直在用身子不适的借口,在那头拒绝和谢君瑞圆房,现在可不能随随便便瞧太夫:“皇上,哪里是身子不适啊,我这是在替父王高兴呢,父王这一辈子都在为边关的安定而奔走,现下虽然去了,可不还有靖卫公这样的大将在么,父王若是有灵,必然也能安心呢!”
皇帝现在最不能说起的人就是恪亲王,要是恪亲王还在,哪需要找个主帅都费尽了功夫。以前只要边关有战,说都不用说一声,恪亲王会亲自来请战,想到这皇帝又是一声叹息:“唉……也幸好你父王留下了这么个主意,要不然靖卫公可是要躲着朕的。”
萧永夜连忙起身拜倒:“皇上,臣年轻历浅,只是怕不能担起家园天下之重任,担心因己误国误民而已。”
皇帝扶了一把道:“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在朝里一味的谦让,也好在疆场上不是这样。”
顾雁歌在他们说话的当口上,却犹自震惊,原来萧永夜把最终出主意的名号推在恪亲王身上,这样也好,皇帝素来最信恪亲王,这事托在恪亲王身上,皇帝自然更能接受些。
说着说着皇帝忽然想起来,今天是特地等顾雁歌进宫的,便笑着问道:“雁儿,你今天进宫来可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