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老僧对面,老僧打量着即墨轻侯,过了许久才微微一笑,高呼一声佛号,缓缓的闭上双眸,“轻侯,方外有一高僧前日传,少林众僧便如临大敌,甚至追至山下,这是何缘故?
“当年应该是少林寺的僧人刻意让你们翻看的吧!”即墨轻侯似乎猜到了昕儿的疑惑,轻声笑道:“洗筋经是少林寺不传之秘,但你救了小可,他们为了报答,便以洗筋经为谢礼,这个东瀛的和尚与少林寺无半点儿缘份,想要看经筋经可不是那么容易。”
原来如此,当日若非修习了洗筋经,想必自己已然……,心下感激,若此次他们救了原祺哥哥,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为少林寺做点儿事,以报少林寺的大恩。
一夜无话,天亮时,白衣僧人已然失去影踪,想必已经上了少林寺,简单的梳洗过后,少林寺果然有人来请即墨轻侯,昕儿换了用即墨轻侯的长袍改成的男装,跟在即墨轻侯身后,也一同进了少林寺。
那白衣僧果然便是前来辩经的高僧,闲谈数句,不知不觉间,他的话锋已转,“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愿将勤拂拭,勿使染尘埃!”
“这位大和尚,”即墨轻侯微微一笑,“佛有六大皆空,十为善业,又何来身似菩提树,镜,何也?染尘!明镜?是非也?即使世人皆不承认尘染之镜,尚有幻镜也!幻影拂幻心,即便勤拂试,越拂拭幻尘越多!幻影越模糊!”
完全不明白他们所言意有何指,昕儿只是盯着白衣僧的手和脚,只要他有异动,手中的银针便要射出,目光扫过,在座的众僧无不点头称是,想是即墨轻侯的回应占了上风。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白衣僧沉默片刻,这才抬言,双目紧盯着即墨侯,似乎在等他的回应。
“大和尚此言差矣,”即墨轻侯立刻回道:“菩提本来就无非树,又何来明镜幻影台,又何惧尘埃可惹呢?本来无一物,尘埃不尘埃,惹与不惹,拂与不拂,在其心也!只要心中有佛,又何须拜佛!心中无佛,又何佛可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