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所说的,就算是欺负,也没有谁真的想要害我,其实在心里我们比谁都清楚,我们是一家人。
大师兄见我这模样,挠着脑袋憨笑两声,眼角也湿了,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才开口道:“大师兄我没念过什么书,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回来就好,去的时候啥模样回来也要啥样。”
本来挺煽情的,一听这话我喷了:“噗哧——我这长身子呢,回来还这样不就奇了。”
大师兄脸一红,只是笑没再说什么。
两只红眼兔子瞪着对方看了一会,那气氛叫一个伤感,本来是多暴力的立志成长故事,这会忽然变成了煽情的生离死别,跳度太大,真是让真难于适应。
事实证明我的耐性和耐雷能力都赶不上大师兄。
深深吸了口气,我郑重其事的拍了拍大师兄的肩膀:“你还是别这样看我,比被你揍一顿还难受。”
试想一下,平日里欺压你的可恶嘴脸忽然做出一付你敢走我就哭给你看的表情,特别是那肥厚的嘴唇,随着情绪的波动一抖一抖,实在是一种视觉强X,感动归感动,可也着实难以承受。
听了我这话大师兄明显如释重负:“我刚想说呢,你再这样看我还不如让师父抽一顿呢,真是要命。”
不愧是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师兄,心有灵犀啊。
大师兄一瞬间收回那揪心的表情,伸手在怀里摸了两摸,摸出个白色的陶瓷小瓶子来,递到我身前:“这个你拿着,记着师兄话,江湖里难免有摩擦,打不过就跑,你是小女子不必考虑啥君子不君子,保命第一,别傻傻的吃亏。”
我结果瓶子,狐疑的打开瓶盖想要闻闻,刚拧到一半就让大师兄给阻止了。
“别乱碰,这个可是师兄我费了很大功夫才弄到的,一滴就能让人睡上一天一夜,你省着点用,虽然不希望你遇到什么麻烦,不过真是逃不掉的时候就用这个。”
啧啧,赞叹两声,真是好东西,这么一瓶怎么也够迷死百把个人吧?小心翼翼的揣回怀中,拍了两拍:“大师兄,还是您最好了,师妹会一辈子记得你的。”
这一说,又转台到了煽情频道,相视片刻,无语凝咽。
好不容易把大师兄送走,慌忙整理好包袱,急急朝庭院跑去。
那边燕清舞和二师兄早已准备好,俩一表人才的小伙往猥琐男中一站,怎么看怎么顺眼,好吧,自动屏蔽方才威胁过我的那只腹黑。
只见他一袭白衣,镶金边,手负在身后,微微眯着桃花眼,笑盈盈的站在二师兄旁边,和方才在我房中的模样判若两人,见我来,眼睛斜都不斜一下。
厉害,伪装的真是好,压根看不出半个时辰前曾经那么阴冷吓人。
二师兄依旧是淡淡的青衣,没有任何修饰,可是穿在他身上却好看得不得了,素雅而不造作,配上他那温暖的笑容,如沐春风。
二师兄见我,冲我弯弯眼睛:“不急,悠着点。”
几乎整个嵬娑教的人都出动了,大个庭院站满了一半,师父站在最前面作为代表,握住二师兄的手,一张老脸上皱纹抖啊抖:“该说的,为师也说了,总之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晓慕,平平安安就好。”
在人群中搜索片刻,果然看见三师兄瞪着眼睛特缠zhuanan的看着二师兄,唉,可怜的小伙,注定是要情伤了。
同两人走出嵬娑教,恍惚中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二师兄轻轻叹了一句:“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仿佛一下才意识到,我真的要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呆了将近十年的地方。
而归程遥遥无期。
等待我的将是一个从未接触过的新奇世界。
师父、师兄们都成了一段记忆,不知几时才能重逢。
回头看到门上高挂的牌匾,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虽然被时光冲刷的有些模糊,却还是能看清楚——嵬娑教。
忽然间就觉得有些感伤,狠狠吸了两口气,压下心中的不适,转身追上两人,不再回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