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何人之错
抓虫,请无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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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来,月琉光主动开口说得第一句话几乎让燕清舞欢乐得揭了屋顶,他便是个什么心事都往脸上摆的家伙,嘴巴几乎咧到了耳朵根子,乐呵呵了半晌,几日来的阴霾瞬间消失不见,几秒钟后来晕乎乎的问道:“哎呀,琉光你问我啥来着?”
月琉光拢着被子,又是重复了一次:“你有做错过什么事情么?”
燕清舞眨眨眼,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老爹提着银剑“追杀”他的模样,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他活到今日做错的事情可多着去了,小到摔碎了老爹的古董花瓶,大到放下整个宫的事情不管跟着月琉光跑路,虽然他不觉得后者是犯错,不过看老爹的表情那显然比打碎十个古董花瓶还让人痛心疾首。
“你若做错了什么,之后都是如何做的?”月琉光并没有停顿太长的时间去等待燕清舞回忆他“凄惨”的童年,淡淡的声音里满是困惑。
恍惚间燕清舞抬眼,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副模样的月琉光,印象中月琉光的表情并不过,永远都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他总是在笑,高兴的时候再笑,不高兴的时候也在笑,后来他总算明白,月琉光的笑就如同他的“面无表情”一般,那并不是一种情绪,只是习惯而已。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月琉光脸上完全褪去笑容,满是困惑的模样,他似乎真的不懂了,看不清了。
其实燕清舞知道他在问什么,就是因为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所以才更不确定如何去回答他的问题才比较好。
如果他说他如何做了,月琉光便如何去做,他定是手舞足蹈迫不及待的说:我才不在乎什么对错,自己活得开心便好。
这时候忽然觉得如果不是那么的了解眼前这个人,他定是会活的轻松一些。
燕清舞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何苦问我呢?你若是想通了,你做什么我便觉得是对的。”
说你无情,你却不知我可以为了你越发无情。
这个夜晚显然注定波澜暗涌,夜幕的掩饰恰好让各种情绪得以宣泄。
夏晓慕的反应显然让沈珺瓷有些吃惊,难得那张完美的脸上因为惊讶而微微变形,而后又很快的掩饰过去。至少他觉得夏晓慕应该哭一场,小女生的遇到这种情况不是都应该哭得稀里哗啦么?况且之前的调查夏晓慕本就是一小女生中的小女生,哭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实话说,他并不害怕女人在他面前哭,大不了抹了她脖子一了百了,可如果哭的人是一个他不能动也不会去动的女人,他还真有些吃不消了。他甚至已经想好了退路,让唐牧尘顶住,以毒攻毒恰好不过。
可惜夏晓慕从头到位都只是瞪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她,而那眼中分明没有了往日的神采,灰暗而空洞。
忽然就想起她要离开莲芯教那天毒娘子说的那番话语:有些真相未必是你想要的,有时候无知一点也比较好,凡事不要太过固执。
她也是早就知道是一场骗局么?夏晓慕不觉失笑出声,除了她还有谁不知道这是一场骗局?
可是,如果那天真的听进了这些话语,如果她不要偷听直接破门而入,如果听到月琉光的话她不要那么执着的跟随唐牧尘回来找沈珺瓷问清所有的真相,如果……
那现在她是不是不会那么难受?
沈珺瓷的每一个问题都尖锐得让她心慌,可是却不想去逃避,她想知道真相,她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纵使全身不停的哆嗦也还强撑着和沈珺瓷对视。
“沈家心法之所以鲜少有人来抢夺,那是因为他们抢去了也没用。”沈珺瓷收回细长的手指,随意的扶在桌子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夏晓慕,“沈家心法便只有沈家之人才可以修炼。”
如果不是沈珺瓷说的话都和事实吻合,夏晓慕是怎么也无法相信他后来说出的话语,如此的荒诞离奇。
沈珺瓷的声音很轻灵,如果刻意放欢去讲述一个故事,那是谁人也无法从中摆脱。
沈家的心法只有沈家之人才能修炼并不是因为沈家秘藏了什么诀窍,如果只是诀窍这么多年总会被人挖掘出来,之所以如此高强的心法会被人放弃,那是因为有些条件是他们如何也无法达成的,那便是沈家子女的特殊体质。
沈珺瓷的父亲乃至祖祖辈辈只知沈家子女骨骼奇特,心脏偏右,很多地方都不同于寻常之人,这样的独特体质让他们得以练就武学奇典。
可问题是,他们可以练,却没有人能炼到顶重,沈家心法的神奇之处便有大半停留在了理论之上。
一直到沈珺瓷的出现,偶然的一次试药却让他找到了阻止他们修炼的瓶颈。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珺瓷的手忽然就点上了夏晓慕平坦的胸部,笑吟吟的道:“这不是中毒,你只是吃了药引而已。”
夏晓慕的脸色在沈珺瓷的笑容映衬下越来越苍白,几乎没有半丝血色。
沈珺瓷知道,她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