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兴德急忙再次抬出左撇子:“五爷爷,这可是我爹千叮咛万嘱咐的。用他的话,让大伙都跟着乐乐,粘粘喜气。”
这回没等里正五叔再说话,村里另一大姓梁老头,率先招呼他家的后生们道:
“傻瞅啥呢,一个个跟二愣子似的眼里没活,快去帮你几位姐夫扛扛猪肉,帮着杀杀猪褪褪毛去!”
这一嗓门吼出来,其他几个大姓的老爷子也全都跟着催促,让帮忙。
他们几位心理倒是平衡。
说不眼热左撇子家莫名其妙进账至少十几两真金白银,那是扯犊子。
可他们几位心里也清楚,这钱当时也摆在过他们面前,只是他们没有一家,有那魄力让村里人别帮忙就自家猎的本事。
所以他们几位就想着:这样的结果也是好的,最起码咱村里没有田地被野猪祸害比啥不强。
而村里其他人听到朱兴德要给猪下水,一个个全露出意外之喜。
能不意外吗?之前都没戏了,眼瞅着那猪被一车车拉走,说的话又那么绝,以为啥也捞不着呢,没想到临到头还能沾吧点儿。
从失去再到复得,村里人的心理明显容易满足。
朱兴德望着热热闹闹要帮他家忙的村里们,心想:
虽然咱家要白给一些猪下水,甚至会搭点猪头肉。像里正五爷爷家,咱哪好意思只给猪下水,还有以往多年欠过人情的人家,咱都要借着这机会送点儿猪头肉,可想而知会白给出点儿,会少赚钱,但是,算了,他也心理平衡了。
咱就寻思,多亏没给庄稼地祸害喽,要不然咱心里会愧疚。毕竟那四头野猪可是他小妹夫招来的。
嘘,咱自家人知晓自家事儿就得了。
总之,皆大欢喜就行,咱家还能少拉嫉恨、
场面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七手八脚帮忙扛野猪的,还有要回去取顺手刀帮着杀猪送到镇上卖的,可比猎猪那阵热情。
气氛一活跃,大娘婶子们好信儿的毛病也随之而来。
毕竟没了那么深的嫉妒情绪,甚至还有点儿莫名的想讨好。
刚刚左撇子家那团结一致的气势,比大姓家里几十口壮劳力的看起来还势足、心齐,大伙又没瞎。村里最尊重的就是抱团的人家,主要倒不是尊重,是惹不起呀。
就主动拉着秀花她们几人说话。
像是左撇子家西院邻居李婆子就在问左小麦,打听道:“你说你这丫头,你咋能敢骑在野猪身上,还动刀子?你哪来那么大胆子,啧啧。”
说完,上下瞅左小麦,总感觉这孩子骑猪那阵和眼下很不一样。
左小麦没回答,眼睛却直勾勾看向李婆子的身后。
然后,只看她忽然拔出短匕首,嗖的一下从李婆子旁边扔出了刀。
准头不够,远处偷偷藏着看热闹的蛇,只被扎中一点儿就跑了。
小麦遗憾地看眼自己的手,刚才训猪的时候也可恨自己没本事,那猪才敢反抗。
看完手,才看向李婆子问道:“李奶奶,您问我什么来着?”
李婆婆慢慢的堆在了地上,手脚发软,嘴哆嗦着说:“我、我啥也没问。”
当小麦被秀花护着离开,咱得赶紧回家唠唠到底是咋回事,李婆子还在原地被吓的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