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夫人转向凌昭德,似有不满,语气却仍是温和:“昭德,是你和婉玉说的吗?”
凌昭德忙跪倒在地,凌婉玉抢着道:“不关大哥的事。”
凌沐容却道:“是我说的,我对婉玉说,她不是我亲妹妹,我要娶她,娘,我如不说,婉玉就成了我大嫂了。”
凌老夫人惊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凌沐容道:“昨天晚上我去书房找大哥,娘不是正好也在吗?我就在门外听到了,您亲口说要把婉玉许给大哥,娘,您好偏心,上次王丞相主动提亲,要将女儿嫁给大哥,您却将亲事给推了,原来您是早就准备要把婉玉嫁给大哥的。”
凌婉玉仰头泪涟涟的看着母亲,凌老夫人抚摸着她的头发,怔怔不语,凌婉玉哭道:“娘,今儿您就把实话都告诉我吧。”
凌老夫人扭头看看堂上的灵牌,长叹一声,道:“沐容,你去把岭儿叫来,老身今晚给你们讲一段往事。”
凌沐容知道事关重大,忙起身去找苏岭,很快与苏岭同来,凌老夫人见两人来得如此迅速,苏岭身冠整齐,也猜出他并未安歇,低叹一声,看来,有些事是该让孩子们知道了。
苏岭略显尴尬,低声叫道:“娘!”
凌老夫人道:“岭儿,你虽非我亲生,然情同亲生,今夜之事为凌家家事,你亦可听得。”
苏岭垂首道:“孩儿遵命。”
凌老夫人起身踱至堂前,小心翼翼的捧起灵牌,泪眼婆娑,道:“今夜梓凤不在,不过婉玉已然知晓实情,情非得已,老身今夜且当着你们死去的爹爹告知你们一件十七年前的事情。”
众孩儿一齐儿跪在灵牌前,凌老夫人悲声道:
“十七年前,你们的爹爹应友人之约比剑,回家的路上遇见一群蒙面人在追杀一个女子,这女子大腹便便,分明即将临产,可是被围攻得身受重伤无法脱逃,眼见就要一尸两命,你们的爹爹上前相劝,言语不合拔剑相向,击退众敌,护住女子逃跑,
半路上女子产下一对双胞女婴,你们爹爹要带女子回府养伤,无奈女子产后出血不能行走,眼见追兵又近,女子请求他带上孩子快走,你们爹爹不忍心弃她而去,将两个婴儿分明藏在草丛,追兵赶至,再起杀戮,他们敌不过你们爹爹,就暗中下了毒,
你们的爹爹中毒昏迷,醒来后,那女子已被杀死在旁,再去草丛中寻找婴儿,却只找到一个,另一个不见踪影,想必是被他们掳走,你们爹爹只得将那女子埋了,抱着女婴回家,可是毒气攻心,不过一日就不治而亡……”
众孩儿皆隐泣不已,凌婉玉抱住凌老夫人哭道:“娘,我就是那个被爹爹救起的女婴,是吗?”
凌老夫人亦搂住她,抚上她的粉颊,哽咽道:“婉玉,你正是那个女婴。”
凌婉玉啼哭不已,三子同声问:“娘,可知爹爹当年中的什么毒?”
凌老夫人流泪道:“老身悔手无缚鸡之力,又从不知江湖人事,暗中查访多年,至今不得结果。”
沐容道:“娘,那爹爹当时是何症状,孩儿不信,找不出当年的凶手!”
凌老夫人回忆道:“你们爹爹抱了婴儿刚进家门,就吐了血,不过很快就象无事一般,向我叙述了事情的经过,没想到不过半个时辰又开始吐血,此后每个时辰都吐一次血,而且血呈紫黑,到次日清晨就……”
凌婉玉哭道:“都是孩儿害了爹爹。”
凌老夫人忍泪道:“我孩不必自责,此是宿命。”
苏岭锁眉不语,泪闪双眸,凌昭德含泪扭身问:“苏二弟,你见多识广,可有听说过这种症状?”
苏岭凝目道:“小弟这些年走南行北,未曾听说,不过大哥放心,明日小弟即去打听。”
凌昭德点头道:“有劳苏二弟了。”
苏岭沉声道:“大哥这话生分了。”
凌沐容剑眉一竖,大声道:“苏二哥,我要随你一起闯江湖。”<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