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子惨叫着退到墙下,取出布符忙施止血咒法,往断处一拍,口中念念有词,果然鲜血不流了。尽管如此,冷菁月存心灭他之心不死,全身气运右手掌,飞身伸出右手,对准对方眉心穴去,势必将头颅一分为二。
此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王莽惜材,纵然想叫住手已为时已晚,时间像是瞬间被凝固在这一刻。现在对于她来说,复仇大过天。摧枯拉朽的劲力,如燃烧的烈火,炙烤着手掌和周围的空气,急切渴望用鲜血来扑灭。
千钧一发之际,赤阳子头向右一偏,冷菁月整个右手掌贴耳穴入墙内。
“两位高人住手,快快住手。”王莽忙说。
冷菁月哪里肯听,拔出手掌还想继续发难,不料刚才一击将全身劲力消耗殆尽,一点劲也使不上,手也破了,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滴,疼得发抖。
这时王莽在卫士陪同下亲自走下来,对冷菁月又是佩服,又是惊讶,说了一大堆,当即封为‘擒于将军’,赏两千金,宝马一匹。王莽笑道:“寡人现在有擒于将军,击败匈奴指日可待。”
崔发上前说道:“陛下,如惹让个女子当任将军,史无前例,恐兵将不服。”
王莽迟疑一下:“这---朕道是没想过;那爱卿有何高见。”
崔发道:“微臣认为让冷将军女扮男装混入军队,最好不过。”王莽满意地点头。
当初冷菁月进宫只为开眼界,不想遇到赤阳子,还被当众羞辱,虽然不满意这个结果,但现在的身体状态,随便来个兵卒都可被结果性命,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养好伤,还不能让人看出。而后御医为赤阳子诊治,除右手断掉外左腿被石块击断。王莽见他已是废人一个,打发点钱,赶出宫去。有趣的验证了看过鲁班书之人不得善报的说法。
冷菁月在崔发府上休养了几天,体内又有与生俱来的劲气护体,手上的伤已痊愈。想想自已自从来到古代,先是上山过了段时间山贼生活,来到长安气走汉光武帝刘秀,又进了皇宫在王莽面前大打一架,还被封官赏赐,现在又住在奸臣崔发家中,越想越觉得自己像个反面人物,照这样下去早晚非得遗臭万年不可。
这时冷菁月的房门响起,开门一看是崔发,让进屋里,倒上一杯茶道:“崔大人来得正好,我正好有件事想问你。”
“冷姑娘请问。”冷菁月不喜欢别人叫‘女瞎’,所以除了‘女瞎’叫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很过分。
冷菁月道:“上次在白狼林多有冒犯,还望大人见谅。”
崔发摆手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大家现在同坐一条船,能认识冷姑娘崔某真是三生有幸。”冷菁月心道:谁跟你同坐一条船呀,你那条船早晚会翻掉。
“不知道上次崔大人为什么紧张那块黑石。”
“实不相瞒,黑石是我在丹阳得的。捡到黑石的农夫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块石头。”
“所以你就想把黑石献给皇帝?”
崔发冷笑一下道:“非也,那黑石中含有特殊金属,所炼之器千金难求呀!”
“你胡说,长安城里的铁匠师傅我都去问过了,都说不可能炼。”
“想必冷姑娘也有心炼器,却不知长安确是天下精英人才汇集之地;但天下最好的冶炼师并不在此。”
冷菁月感到不解:“那在哪?”
崔发起身走向窗户背对她道:“匈奴军队向来枭勇,并非完全因他们马上作战能力优于我军,手中的钢刀更是坚韧无比,削铁如泥。”
冷菁月笑笑道:“崔大人真是用心良苦,想把我骗到关外,去跟匈奴人作战。”
崔发摆手道:“你误会崔某了,圣上的确是封姑娘为‘擒于将军’,但腿长在如娘身上,爱去哪去哪,适问天下间何人管得了,何人挡得住。适才姑娘问起,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如果黑石无用,当日崔某也不会如此紧张。”
冷菁月心说:“他的话并不是一点道理没有,至少那次在白狼林的表现不像是装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道:“依大人所说最好的铁匠是在匈奴?”
“没错。”冷菁月问:“怎样才能找到匈奴人的铁匠?”
崔发道:“在单于庭;张径将军即日便要率军,与镇守朔方城的田况将军汇合。冷姑娘可随军前往朔方,在军中寻找通晓匈奴语的人,和你一起前往单于庭。”
冷菁月点头道:“那就照大人意思办。”
两天后,张径率军五万浩浩荡荡向朔方城开拔。
骑兵队伍里有个兵卒特别显眼,全身甲胄,眉清目秀,白皙如玉的脸上带着半张面具,跨下一匹高头大马,膘肥肉满,全身的毛呈枣红色,一根杂毛没有,鞍韂嚼环鲜明。便是崔发安排混在军中的冷菁月,现在骑的马是王莽御赐的,还取了个很有现代感的名字:‘大奔’。
行进中,旁边一个人身材魁梧的士兵,一直打量冷菁月,突然问道:“兄弟是哪人?叫什么名字?”
冷菁月道:“乡下人,叫马丽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