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得志的高士达,对比老资格却官场不见多么如意的何华章和曾明,三人见面是很有讽刺意味的。即使何华章和曾明现在的成就放到陈家起兵之前是根本就不敢想象的,可面对年纪比自己小很多,官职却比自己高出不少的高士达来,他们的心里还依旧是酸溜溜的。
高士达人挺文气的,虽然他文化水准不高,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是温文尔雅。
这样的表情配合着他的职业,想想让人有股毛骨悚然的味道。
“两位大人在满洲里待得都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之前上报的诸多消息外,不知近来二位对于走私网络一事,可有新发现?”
气质给人一种温文尔雅感觉的高士达做事却是开门见山,直接粗暴。
“回大人,近来时日我等确是有所新的发现,只是很多事儿都不敢确定。根据之前汇报的一些线索我们一共圈定了二十多家怀疑目标,暗中细致侦查下颇有所得,但一直缺乏直接强力的证据。”对着高士达施了一礼,曾明与何华章对视一眼,沉声说道。
挥了挥手,高士达道:“两位大人该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你们就直接说说都圈定的有什么人,又查到了些什么事情,都牵扯到了谁身上!”
“这次查到的嫌疑对象总共有七个,其中两家嫌疑最重,另外四个嫌疑对象分别涉及到了外地的警察、交通和税务监察部门。最后一个则是军队中人。”七个嫌疑对象全部都不在满洲里,曾明的举动按照法理来说是犯罪行为,他没有权利直接对满洲里外的嫌疑目标进行调查。
但是满洲里作为一个边境港口城市,这里更多只是一个物资集散地,那犯罪本身还是发起于外地的。曾明在选择到来的时候,做出了越界的选择。
高士达冷冷的笑了笑,“只要抓到了人,再大的篓子我也给你们顶住。你可有惊动了他们?”
“回大人,这些人现在只被悄悄监控了起来,并没有动。没有等到上面的指示,我等怎敢轻举妄动呢!”……
遥远的东北眼看着就要掀起一股反间风暴,南京皇宫里的陈鸣却分不出一点精力去关心这个事情了。
因为就在缅甸战场,中暹军队纷纷回撤,雨季就要来临的时候,印度的战争爆发了。
去年的秋冬季节里,在印度的一部分英国龙虾兵被调去了美洲战区,而同时海德尔·阿里似乎跟法国人还有荷兰人达成了共同协议,在时间转到西历1780年一月的时候,抓住了战机的海德尔带领一支五万人的军队和一百多门大炮袭击了卡纳蒂克平原,海德尔占领波多诺伏,并在随后的贝伦伯卡姆之战中击败英军一个支队。海德尔·阿里之子铁普也率领一支三万人的军队北上,阻止贝利和h.蒙罗率领的两支英军会合。铁普在波利鲁尔击溃贝利,攻占卡纳蒂克首府阿尔科特,并迫使蒙罗退守马德拉斯,从而控制了卡纳蒂克。接连的战败使得英国东印度公司面临困难的处境,与此同时,强大的法国舰队,多次击败英国舰队,并使陆战队登陆帮助海德尔,使得英国人在印度的‘气运’降到了最低水平,约翰牛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和困难的局势。
原谅陈鸣那存在不多的世界历史,他根本不知道原时空发生在印度的第二次迈索尔战争,事实上也是发生在西历的1780年。只是对比眼下来时间要晚上半年,在最初的时候迈索尔军队也是取得了绝对优势。
当时强大的法国舰队一样多次击败了英国印度海军,只是很可惜,后者虽然战败,但实力损失很小。
英国人在孟加拉有着一整套的造船和修理工厂,然后英国人在很短的时间内重新恢复了自己的战斗力,并且趁着荷兰介入战争的时间差中,抢先一步对荷兰人发起了进攻,以迅捷的动作夺取了荷兰在南印的据点纳格伯蒂讷姆和锡兰最好的港口亭可马里,后者是一个天然良港。随后英国印度海军在卡利卡特歼灭建设中的迈索尔舰队,掌握制海权。
法国人停靠在自己的非武装港口的舰队还没有做出反应,他们寄希望可以使用的亭可马里港口就已经被英国海军给占据了。这是一个绝对的悲哀!
一个理想的港口不仅拥有良好的工业配套设施,优秀的防御力,还必须有着便利的风向和洋流。
它能够让一支舰队迅速的恢复战斗力,有着充足的工匠和材料修补修缮整个舰队,补充舰队所需的火药、炮弹、粮食、水、肉类、盐等等物质;它能够在恶劣的天气中保护港口船只的安全,同时占据着风向和洋流的便易,让内中的舰队可以迅速的进攻自己的作战目标。
亭可马里就是这样的一个战略重地。
这儿港湾水深,进口航道深三十多米,拥有多个码头可泊大型船只。
法国人一直想借用这个海港,以作为法国海军和英国印度舰队交手的基地,可是荷兰人的推脱和两边利益的不协调让这一打算彻底落空,还让这一战略重地落入了英国人的手中。从历史角度上看,这让法国在印的舰队战斗力大减,威胁也大减,为英国人最终熬过那艰难的时间段提供了巨大的便易。
去年法国海陆军占领了西印度群岛的格林纳达。格林纳达之战中,法国舰队司令海军上将德斯坦伯爵以25艘战舰迎战英军21艘战舰,4艘英舰遭到重创。
法国陆军中将罗尚博伯爵率领6000法国精兵在美国登陆,英、美双方的军事力量对比出现变化。
北美的局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再联想到印度的变化,还有陈鸣与巴达维亚的联系,这些占据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陈鸣现在真的没精力用在东北。
那里的情况,他只需要知道个结果就是了。
南京外交部的大门口,一身黑色礼服的戴克尔玛从中走了出来,你看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单看外表的话,那就是一个大大的大理石雕像。可是成年人的世界怎么能那么肤浅呢?尤其是外交领域。
自从去年荷兰人与英国分手之后,戴克尔玛的表情就是这般莫模样了。不管是在任何一个场合看到他,那副僵硬的面容总让人记忆犹新。
让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戴克尔玛与董诰在外交部的某一小会议厅中就某一问题正在进行着深刻的磋商。
陈鸣去年派人主动联系了巴达维亚,不要以为把脑袋缩进龟壳里,做了缩头乌龟就能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