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是我马爷发,是你这猴子发哉,竟然还在这浪头斗类(耍阔)。”老马也对我笑脸相迎,但忽然又改了脸色,阴阴地说:“故人?我马爷弗跟你这狗戳(狗生的)有交情。听到声音就出来迎接我马爷?我看你这猴子是想夹着尾巴逃哉。”说完,他哈哈笑起来,他身后的小混混也跟着起哄。
这长毛猩猩看来很记仇,不想跟我和解。他巨掌猛拍门框,“砰”的一声,整间包厢都震动起来。一见这气势,我两腿就软,心也凉了半截。长毛猩猩吼起来:“狗戳的,别以为穿一件好衣服,就以为自己是人哉。居然敢把马爷我的房间给拆哉,今天弗把你这猴子骨架给拆哉,我马爷以后还怎么混?你小子给我滚到外边来!”“砰”的一声,长毛猩猩再次拍起门框,然后就往外间走去。那些小混混在他身后也跟着出去了。
“爷,对不住!您先到外边应付这马爷,要在这里边闹起来,咱们酒楼非给拆哉。”小二走进来,点头哈腰,搓着双手,赔满了笑脸。
当初,我的房间就是由长毛猩猩安排的。小霞离开前,几乎把整间房给拆了,没想到这帐却算到我头上。不过,也没办法,如今小霞是我媳妇,不算在我头上又算在谁的头上?要算在苍小白脸的头上我还不乐意呢。出去就出去,谁怕谁?老子今非昔比,带了虾仁和蟹黄不说,还有小霞派来暗中监视的那些小卒。只要我一声令下,到底谁拆了谁的骨架还不明显?
况且,之前我还在烦心结账的事呢,现在出去,我刚好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开溜,名正言顺地开溜。
“放心吧,爷这就出去摆平这件事。”说完,我拍拍小二的肩膀,就来到外间。
“谢谢爷!”小二在我后边也跟了过来。
这小二还真的会见风使舵,见哪边强就向着哪边。刚开始进来的时候,笑得几乎流口水,现在有事情,就把人给赶了出来。
外间这里,长毛猩猩两手叉腰站在另一端,我对着他的面站在这一端,两人之间隔着一丈左右的距离。酒楼里的小二正在慌乱地收拾桌椅,吃饭的客人则靠边站着看热闹。掌柜来到长毛猩猩身边恳求道:“马爷,这位客官是我们的客人,您看,能弗能给我个薄面,先把这事给放下来?大家有话好好说嘛。”
长毛猩猩一把推开酒楼的掌柜,闷声闷气地说:“这事没什么可商量的,马爷今天一定要把这狗戳的给宰哉。”
他见我居然敢和他对着站,而且既不求饶也不害怕,似乎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感觉,不禁怒由心起。其实,我不是不想“私了”,也不是不害怕。我一个人的话,在苏州丢脸没怎么,反正我已经不住在这里,大不了以后不来就是,但主要是我的手下和小霞的手下都在左近,我要是表现得太窝囊,将来还怎么在东海混下去?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代驸马,要是丢了驸马爷的颜面,将来的“转正”就别指望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