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雄?”
苏贤一时脑袋短路,差点没反应过来纳兰雄是谁。
好在他马上回过神来,纳兰雄的确与他有私仇,或者说,纳兰雄认为他们两人之间有私仇。
大抵是因为上次在河北道,苏贤用计搅乱了辽国,当众打了纳兰雄的脸,还将他关小黑屋的缘故……
苏贤解说一番后,女皇点了点头说道:
“原来是这样……对了,嗯,苏爱卿以前帮人搓过澡没有?”
“呃……”
苏贤差点没有跟上女皇的节奏。
这话题转变也太快了吧。
他一边殷勤的揩着油……哦不,应该是殷勤搓着澡,一边大吹特吹自己的“搓澡技术”,好像天下间除了他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人会搓澡似的。
“是吗?”女皇反问,递来一个妩媚的白眼。
“当然!”苏贤信誓旦旦,差点拍着胸脯赌咒发誓。
“既然如此,那苏爱卿为何……逮着朕身上的同一个部位反复搓揉呢?苏爱卿为何如此厚此薄彼?皮都快被你搓破了!”
女皇微微瞪眼,倾国的面容闪过一丝娇嗔。
苏贤两手上的动作猛地一停,尴尬了,这种事儿被女皇当众戳破,他那张老脸也不由微微一红。
老脸虽然红了,但却厚如城墙,他腆着脸又拿捏了两把那不可掌握的丰盈之后,方才恋恋不舍转移到其他地方。
“陛下有所不知,这浴桶太高太大了,臣的手虽不算短,可其他地方也够不着啊。”苏贤狡辩了一句。
“够不着?浴桶太高太大?苏爱卿为何不直接进入浴桶呢?”女皇没好气笑骂,心说苏贤这理由也太奇葩。
苏贤在九枝甘露药力的作用之下,早已张大嘴巴喘气,处在兽性大发的边缘。
听了女皇此话后,他脑袋中嗡的一声响,一股邪念自心中喷涌而出。
只听他大叫一声:“臣……遵旨。”
然后单手撑着浴桶边缘,飞身跃入其中,噗的一声响,洒满了花瓣的沐浴香汤溅得到处都是。
“大胆!你敢擅闯朕的浴桶?”女皇佯装大怒,但声音中却藏着一股兴奋与欢愉。
“陛下息怒,臣只是尊旨而为……”苏贤双目赤红,喉咙中发出“荷荷”的响声,不由分说,直接就扑了过去。
……
一个时辰后。
苏贤走出宫城。
他停在宫城门口,深吸一口气,夜晚凉爽的空气进入肺部,身心无比爽快与愉悦。
方才在徽猷殿的浴室中,他大发雄威,将女皇收拾得叫苦连天,他离开的时候,女皇已经累的呼呼大睡过去。
苏贤却还未尽兴。
九枝甘露的药效悠长而绵延,似乎只发挥了四分之三,心中那头野兽还在对月长嚎,还不肯罢休。
“天色已晚,是该回家了,不然夫人要担心。”
苏贤又深吸一口气,将心中那头野兽强行关押在笼子中,在小太监的带领之下准备离开皇城。
岂料刚走了没两步,迎面竟遇到秋典军,她专门在此等候苏贤,兰陵公主有要事邀请苏贤过府一叙。
“天色已晚,公主相邀,必有要事,秋典军请在前带路。”
苏贤没有多想,只认为公主忽然想起了什么事要与他交代,便屁颠屁颠的折道去了公主府。
进入公主府后,七绕八怪的走了几圈,秋典军将他带到公主香闺门前,侧身说道:“侯爷请进,公主已经等候多时。”
“有劳了。”
目送秋典军离开后,苏贤左右扫了一眼,周围都没有其他人了,就连秋典军也走得远远的。
这么晚了,还将秋典军支开,看来公主必有要事!究竟是什么事呢……苏贤心中疑窦丛生,抬手轻轻敲门,喊道:
“公主殿下,臣苏贤求见。”
“进来吧。”
屋内传出兰陵公主的声音,透着一股明显的冷意。
苏贤并未在意,下意识认为公主即将与他商量的事应该非常严重,公主这种语气,只有在非常生气的时候才会出现。
吱呀!
他轻轻推开房门,一脚迈入其中。
与此同时,他暗中皱眉,在心中默念道:
“究竟什么事惹得公主如此生气?大半夜叫我来商量,莫非我与她合作之事出了变故不成?”
进屋后,他一眼便看见盛装打扮的兰陵公主,站在屋子中间,双目死死盯着他的脸,面色与眼神十分复杂。
苏贤虽然觉得奇怪,但并没有多想,乍见明丽堂皇、盛装打扮的公主,他心中堪堪关押进笼子的猛兽开始蠢蠢欲动。
公主现在的面色不太好看,苏贤也就没有太过分,没有将人家从头至脚的细细打量,只盯着她那鲜艳欲滴的朱唇看了又看。
这瑰丽与美妙的唇瓣,别说,与女皇颇为几分相似……
正当他心猿意马之际,兰陵公主忽然发飙,紧走几步上前,面目狰狞难看,抬手点指着他的鼻子大声斥道:
“苏贤啊苏贤!本宫真的看错了你!”
“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当初本宫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窍,竟与你这样的人合作……”
“……”
苏贤闻言猛地一怔。
什么什么?
兰陵公主竟点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苏贤的脑子当即就懵了,看着气急败坏的兰陵公主,感觉不太真实,如在梦中。
兰陵这是要与他决裂?
终止合作关系?
他与兰陵公主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可是公主居然说看错了他,与他合作是被鬼迷了心窍?
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贤心中疑窦丛生的同时,也腾地冒出一朵无名之火。
没头没脑的被人当面点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他堂堂范阳县侯、内卫小阁领不要面子的吗?!
九枝甘露虽不醉人,但也是酒。
苏贤被公主劈头盖脸一顿骂,心头火起的同时,方才极力关押的那头野兽也破笼而出,对月发出一声声兴奋的长嚎。
兰陵居然敢骂他。
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