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传来消息,赵直为获取建文信任,派人将瞻基公子掳了出来,以作投名状。只是后来出了一点状况,瞻基小公子流落到了嘉兴府。若是再晚一点的话,怕是小公子就要遭他们毒手了!”
章海脸色很凝重,“穆肃,你与纪指挥使是同乡,又同时蒙王爷大恩收入麾下,为了救小公子,我以为你应去向纪指挥使借兵!”
“我还没沦落到要他人可怜的地步!”穆肃斜眼瞥了章海一眼,声音有些冷,“不过有一点你却是说对了,赵直的人确实到了嘉兴府,而且就在嘉兴县!”
“你是说……”章海瞳孔骤然一缩,“先前出现在据点的那些黑衣人,就是赵直他们那些背叛王爷的锦衣卫?”
“不错!”穆肃点点头,突然笑了起来,“而且,另外一位王爷也到了嘉兴县!”
“谁?”章海道。
章海没有说话,而是深手入怀,掏出了一枚玉佩。
那是一枚婴儿巴掌大小的猴形玉佩,玉佩温润,上面竟然有七种沁色,它们相互映衬,让整个玉佩显得浑然一体。
“这是……王佩!”
初见这枚玉佩的时候,章海并没有看出什么来,可是当他看到那玉佩被穆肃翻过来,背面印刻的细小‘朱’字的时候,顿时失声惊呼。
章海一把将玉佩从穆肃手中抢了过来,反复看了半晌,道:“这是……韩王朱松的王佩,据传是洪武爷赏赐给他的,怎么在你手里?嘶,难不成……”
“这东西,是我从刚杀的一个锦衣卫叛徒身上得来的!”穆肃冷笑道,只是笑容牵动了伤口,让他的笑容略显狰狞:“杀了我的人,竟然还敢自己跑上门来!哼,看来废物培养的手下,也全都是废物!”
“穆肃,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章海将玉佩递还给穆肃,问道。
“我们,去勤王护驾……”穆肃把玩着玉佩,诡异地笑了起来。
……
从县衙到嘉兴县大牢的距离并不算短,一柱香之后,胖官就带着朱松四人来到了县衙。
县衙正堂,县太爷张勋,县丞王凯,还有其他的几个小县官全都到了,胖子等衙役进来之后也是分班站好。
张勋高坐太师椅上,居高临下的地看着身带枷锁,身子挺得笔直的朱松四人,道:“你四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朱松看了知县一眼,道:“我与此人皆有功名在身。”
甭管是秀才还是进士,都已经是天子门生,可以不必跪拜县官。
当然了,朱松这是在胡咧咧,诓骗县令,如果他堂堂的大明朝王爷,还用得着考取功名的话,那可真是闹了天大的笑话!
看着两人的穿着打扮,张勋拧起了眉头,心里头虽然感到不太对劲,不过也懒得去计较这些。
他扭头看向了老者还有小男孩,道:“他二人皆有功名,不跪也罢,你二人为何也不跪拜?”
“你,不配!”老者没说话,倒是小男孩横了张勋一眼,嫩嫩地说道。
嘿,小兔崽子,你以为你是谁啊?敢这么说本官?
张勋额上横起了两道黑线,道:“大胆,竟然敢藐视本官!来人啊,给本官掌嘴……”
掌嘴?
掌你妹的嘴啊!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掌个四五个大嘴巴子,还有命在吗?
“县令大人,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朱松淡淡地看着张勋,道:“这孩子大不过五岁,这些衙役们下手没轻没重的,若是这孩子被他们给打死了,这责任你来付吗?”
“牙尖嘴利!”张勋瞪了朱松一眼,道:“你若是愿意替那小崽子受几巴掌,本官就免了他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