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卫放声大笑道:“田海旺这个人,我早就见识过了。他不可一世,目无尊长,下流无耻,相貌可憎,勾引大嫂,搔首弄姿,脚跟不着地,说话像放屁,全身上下看来看去,真是一无是处。”王寨主似乎被他这连珠炮似的一番话吓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久才道:“兄弟,话不可能乱说的。田海旺是天下有数的高手,掌管着无敌的刑部密探。你这话让人听到了,非被打死不可。”</p>
陈谦卫瞳孔收缩,紧紧盯着王寨主道:“阁下若是不满,也可来教训教训。”</p>
王寨主眉头倒竖,双拳一握,随即笑道:“岂敢岂敢。”说着回头道:“把东西运上来。”人群中两条粗壮汉子,抬着个大铁箱,走了出来。陈谦卫见那两人手臂青筋暴突,面容痛苦,不由忖道:“这两个人力气不会太小,看来这口铁箱极重。莫非里面是黄金白银之类的东西?也罢,我把抢了来,叫田海旺出出血。”当下快步走上前去,道:“这两位朋友抬劳什子箱子,真是辛苦。瞧王寨主打扮,看来也是读书人,这箱子您一定是搬不动了。在下能帮您搬搬吗?”</p>
王寨主笑道:“这口箱子本就是送给你们镖头的,你要拿,便自己拿过去吧。”陈谦卫先前言语无礼,还是让他有几分生气,这铁箱沉重,王寨主有心要陈谦卫出个洋相。</p>
陈谦卫见两名大汉放下了铁箱,当下走过去,双手怀抱,口中絮絮叨叨说着:“这箱子,真是太重了。以前我帮家里搬米的时候,三十斤的大米都能搬起,走好几丈地,这玩意居然搬不动,真是怪哉……”</p>
王寨主见他双臂用力,但铁箱纹丝不动,犹如蜻蜓撼石柱,不由笑道:“兄台,这箱子里摆着两千多两银子,加上箱子的重量,怕不是有三百斤重。你不知天高地厚,搬搬箱子也没人怪你,但以后说话可得注意些,别胡乱得罪人……啊!”面色忽然惨变。只见陈谦卫单手已将铁箱托起,大步流星,向镖车走去。</p>
众人均是大惊失色。陈谦卫见这箱子确实沉重,料定里头是真金白银,心中暗笑道:“田海旺这次出血了,快哉快哉。”王寨主也吃了一大惊,躬身一揖:“真人不露相,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恕罪。”陈谦卫笑道:“好说,好说。”</p>
乐晓晨扭开铁箱上的锁,取出一锭银子,双掌合拢,纯阳功发动,掌中真气腾腾,两手摊开时,那锭银子竟已化作粉末。众匪见了这手出神入化的内功,群相耸动,王寨主苦笑道:“在下听闻这趟镖有文辛雨的‘星宇令’,故而一路派人保护,这箱银子,是弟兄的一点心意。没想到镖车上竟有这等好手,在下冒昧了,就此告辞。几位若有暇,不妨替在下问候文辛雨一声。”</p>
陈谦卫一时未反应过来,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是好。乐晓晨高声道:“你要动手就动手,藏头露尾,罗里罗嗦,不是好汉!”王寨主语气带了几分不悦,道:“在下携云南各路朋友来向贵镖头问安,送上薄礼一份,顺带向文辛雨问一声好,何以几次三番的认为我心怀不轨?”乐晓晨还想说话,文辛雨赶紧把他拉住,冲陈谦卫使个眼色。陈谦卫知道文辛雨身份不宜暴露,当下笑笑道:“王寨主,先前几番误会,在下向你陪个不是。咱们青山不改,流水长流,后会有期!”王寨主拱一拱手,群雄让开一条道路。</p>
镖车晃晃悠悠,缓缓向前驶去。(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