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想稳定、固化、形成习惯后;偶尔出现的新事物、新行为只要与习惯相驳,必定会被打上叛逆的烙印,哪怕他是正确的也不例外。
——《中天宇宙秘典论证卷习惯篇》
西行归来画之神,大别山下遇冤魂。
谁道信仰多极致,怎看世俗人吃人。
大别山下,清河镇西五里。
两道红色的虚影跌跌撞撞的飘到山坳里,刚想喘口气便遇到麻烦;在他们十五丈外,那个浑身裹在黑袍之中、胸口绣着一头白狼之人目光冰冷的拦住他们的去路。在他看来这种事简直是大逆不道,高高在上的次序殿神仙们早在百年前便成了这片大地的主宰、信仰。岂能容这等叛逆的人出现?神殿中从一开始就有指导思想,在完成大势之后,坚决不能让这类的苗头出现;要不然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死?我让你们死了吗?”黑袍人冷冷的望着那两道红色的虚影如万年玄冰一般。
“死,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我们可以选!”张武努力的挺直腰部,奈何灵魂刚刚脱离肉体不久还无法完全单独适应;晃了两晃咬牙道。
“不,你们没权利选择。”黑袍人轻蔑的说道。
“哈哈……!我现在已经死了,你能奈我何?”张武闻言厉声喝道。
“唉,真是无知者无畏。”黑袍人突然轻叹一声,似为这些凡人的无知而叹息,还似另一种高高在上的蔑视。
说完话的黑袍人缓缓的伸出右手,一团耀眼的白光慢慢的绽放;往前一送手,那道白光化着一只大手,一把把张武抓在手中。那微微跳跃的白光如道道霹雳,这对于刚刚成为灵魂状态的张武无疑是一种被丢入油锅般的煎熬。偏偏这道雷电般的白光凝聚的大手,对于灵魂的消耗又极为渺小,正所谓让你死都不得安生,怕就是这样的吧!
“放开他!”尤兰见状撕心裂肺的喊道。
“不用管我,你赶紧走!”张武现在才知道,原来就算死去也难得自由,也无法逃脱他们的掌控;现在只希望这个招数能让黑袍人无法分心,让自己的妻子趁机跑得越远越好。
“还真是详情相悦,相互心疼得很啊。我让你走,你给我看看?”黑袍人像是猫戏耗子一般的冷笑道。
“我……”尤兰对张武轻轻的摇了摇头。一动不动的站在哪里。
“你不走,我死……我……”张武大圣喝道,可是本来准备说你不走,我死不瞑目;但现在自己不已经死过了吗?
“嗯,还未破身;让我开心一下,我说不定会考虑考虑放你们一马!”黑袍人右手把张武拘在半空,突然很有经验的看着尤兰点头说道。
“你这个恶魔,小兰,不要……赶紧走!”张武一听顿时大惊,狂叫起来。
“舌燥!”黑袍人冷冷的一回头,那道白光猛地一亮;孤魂状态下的张武顿时没音了,只是那双悲愤的双眼,慢慢的燃起暗黑色的火焰来。
尤兰知道,那黑袍人也许一念之间便可让自己的武哥魂飞魄散;不!他不会让武哥魂飞魄散,他会用地狱之火慢慢的熬炼他的灵魂。好告诫世人不尊上仙规矩的后果。武哥,对不起了!尤兰一咬牙,开始燃烧自己的灵魂之火,疯狂的扑向黑袍之人。
生前为了两厢厮守,便不惧死亡;死后如还被要挟,那还有什么畏惧可言?只盼自己这点微弱的灵魂之火能让那个恶魔收点损伤,好给武哥多一点逃走的机会;只是她忘了,张武宁愿自己魂飞魄散给其制造逃走的机会,现在她如此,张武还能独自存在?
就在尤兰的灵魂之火即将燃烧之际,却突然熄灭下来;像是被人一把掐灭的火柴头一般,被人轻描淡写的掐灭了。从不远处的暗影之中,一个黑色的人影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他像是从空间的那头直接打开一扇门窗,横跨时空一般。
“放了他!”走出来的人淡淡的说道。
那人一身黑色紧身长袍,满头的长发用一根白色的丝带随意的扎在身后,背后一把断了一小节长剑。懒懒散散,给人一种完事与我何干的感觉?
“你是什么人?要来管闲事的吗?”黑袍人心中一惊,口中却是冷哼道。
“我是什么人,你没资格知道;我说最后一遍,放了他!”背剑的男子一副很没耐心的说道。
“我是次序殿……”黑袍男子正准备拿出次序殿来威慑一下对方,但话才说一半便没了声音;在其印堂之处个乳白色的光点若隐若现,片刻之间光点发下,随即一阵“咔咔嗤嗤”的细响之声过后;所谓的次序殿自然前额上面如蜘蛛网一半的裂纹炸开,仰天倒地。
“难得有情人,何苦欺其甚?”那背剑的男子收回向前点出的右手食指喃喃说道。
“多谢恩公!”张武,尤兰两道孤魂相互依偎双双拜倒在地。
“我不是救你们,我是在救这世间难得的这份情谊。小兄弟过来吧!”背剑的男子拒绝张武夫妇的道谢后,向半空中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