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李傕都骑在马上没有参加战斗,冷静的站在远处指挥。
他望着已经被打残的汉中兵,眼中露出愤愤的神情,旋即又露出一丝欣赏之色。
不管李傕如何愤怒,如何厌恶这群挡着飞熊军,不让飞熊军毁掉粮草的士兵,眼前的士兵都可以称得上是悍不畏死,骁勇善战。
这样的精锐之师,作为自己人,是欣喜欢呼;作为敌人,则是头疼无比。
无疑,现在的汉中兵就让李傕非常头疼。
胡搅蛮缠,死缠烂打……
李傕想到了无数个词语形容此时王灿的军队,所有的词都是贬义的。他的目光落在王灿身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王灿之名,李傕也是有所耳闻的。当初王灿孤身入洛阳,拜蔡邕为师,又前往太师府,得到董卓的拔擢成为汉中太守。
然而,仅仅几个月时间,这个黄巾贼从一个一名不文的小贼,成为大汉朝牧守一方的太守,权倾一方,令人欣羡。
最令人烦躁的是王灿是董卓亲自拔擢的人,现在王灿却成了董卓的敌人。
如果董卓果断把王灿留在洛阳,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没有人能知道……
可惜的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正当李傕期待着飞熊军奋力一击,击破王灿的最后一道防线,冲入营地的时候,一阵阵轰鸣声从远处传来。李傕回头一望,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堪,竟然有援兵来了,那不是意味着华雄骚扰盟军的计谋失策了。该死的华雄,一个小小的任务都完不成。
李傕心中大骂华雄蠢材,若无援军,王灿大军必定全军覆没。
现在援军到来,李傕不得不撤退。
继续交战,只能徒增伤亡。
“吹号角,立刻撤退!”李傕大喝一声,身旁的士兵掏出号角,吹响了号角。顿时,呜呜的号角声在夜空中回荡着,正杀的兴起的飞熊军愣了愣,不明白怎么突然撤退了,但命令下达,飞熊军都拨转马头,转身离开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令行禁止,装备精良,悍勇无敌,飞熊军当之无愧的是精锐之师,实力强悍根本不是破军营能够比拟的。
几个时辰的厮杀,夜色已经逐渐消退了。
遥远的天际,出现了一抹鱼肚白。
王灿望着远去的飞熊军,眼中闪过一抹庆幸。
援军,居然有援军到来,天不亡王灿!
与此同时,王灿的心也沉了下去,和飞熊军一战,王灿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骑兵,但是付出的代价却相当严重,让王灿甚至难以支付这样的代价。和飞熊军相比,王灿麾下的破军营简直是小儿科。先是战马,战马是一支骑兵是否精锐的最大保障,王灿麾下的战马无法和飞熊军相提并论,就已经输在了起点上。
战马输给飞熊军,破军营彻底的没有了优势。
这一战,王灿输得不冤,却也给王灿上了非常生动惨厉的一课。
“哒…哒…哒……”
一群白色的骑兵如旋风般奔驰而来。
白色骑兵追来的同时,黑压压的飞熊军迅撤离,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骑兵最前方,一个身穿银白色铠甲,后背披着一件大白色披风,胯下一匹大白马的中年人昂然而立。中年人手中拎着一杆大槊,槊柄一般长六尺,槊头呈圆锤状。这人正是率领‘白马义从’前来接应王灿的公孙瓒,公孙瓒旁边,还有一个身形矮小,面色略显黝黑的人,这人正是跟随公孙瓒赶来的曹操。
两人翻身下马,朝王灿走来。
一边走,公孙瓒一边打量周围的景象。
鲜血染红了大地,残肢断臂,四处可见,一具具面色狰狞的尸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让人感觉头皮一阵麻。
望见这一幕情景,公孙瓒怔住了,因为他看见死亡的士兵中,有的士兵一口咬在了敌人的脖子上,至死都没有松口;有的士兵抱着敌人,身上一杆长枪穿透了两个人,与敌人同归于尽;有的士兵四肢不全,身上遭受了难以忍受的伤害……
太多太多的惊讶,让公孙瓒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