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正统帅南郑大族三万私兵,以损失一万余人的代价,杀死庞羲、杨怀和高沛,一举剪除益州军从巴西冲向汉中的威胁。
庞羲被杀,依旧不断前进的一万六千大军不足为虑。
事实上,邓正能够击败庞羲,一方面是因为邓正以一万余私兵为诱饵,使得庞羲骄狂自信,轻视邓正,最终被乱箭射死;另一方面,也是庞羲身为主帅,却不顾大局,撇开大军行进,以至于最终被杀死。
有道是骄兵必败,庞羲得胜便猖狂,使得邓正的计谋有了用武之地。
换做是赵云、高顺这等用兵严谨的将帅,绝不会轻易让邓正的计谋得逞。
邓正的计谋虽好,步步为营,一步一步将庞羲引入陷阱。
然而,诱敌之策却是破绽百出,尤其是段安、邓军、陈石领兵突然冲出来,想要伏击益州军。这本事一场伏击战,可段安三人硬是不战自退,仅仅是虚晃一枪,就逃跑了。这样的情况,已经摆明了是诱敌之计,只是庞羲被冲昏了头脑,才会继续领兵追赶。
到最后,追到山林的时候,邓正出现,和益州军一交手,又立刻撤退。
庞羲还是不管不顾,死死追赶,最后落入邓正的圈套中。
期间,泠苞已经劝谏庞羲,却被庞羲拒绝。
若是庞羲虚心纳谏,仔细思量,战况又将会另一番情景,而邓正用来作为诱饵的一万余私兵也将是无用之功。可惜,大火燃烧起来,紧接着是弓箭伏击,又是枪兵截杀,连环截杀,庞羲四千精锐全灭。
泠苞和邓贤带着几十名存活下来的士兵逃出生天,也是狼狈不堪。
邓正这一路大军,取得大胜。
剩余下来的一万六千益州军,失去主帅后大势已去。剩余的,就看邓正怎么扫尾,清除这一万六千人了。
然而,几日之前,褒城局面,却陷入了僵局当中。
褒城外,五里处。
中军大帐内,王灿坐在主位上,双手按膝。下方,左侧坐着郭嘉、吕蒙,郭嘉身穿一袭白袍,透出一丝儒雅之气,吕蒙身穿甲胄,腰悬汉刀,威风凛凛。右侧坐着周仓和裴元绍,两人都是甲胄在身,神情严肃。
郭嘉神色平静,而周仓和裴元绍却略显焦急。
裴元绍拱手说道:“主公,大军抵达褒城已有两日,卑职领兵数次叫阵,严颜都是躲在褒城内不肯应战,如之奈何?”
王灿也是点点头,问道:“奉孝,你觉得应如何应对?”
郭嘉笑说道:“主公,严颜避而不战,对于我军是有利的。”
“这是为何?”
郭嘉笑说道:“褒城地处汉中腹地,位于汉中境内。对于严颜来说,是守着一座孤城,既没有粮草支援,又没有大军救援。相反,对于主公来说,主公领军在汉中境内作战,熟悉周围地理情况,有地利优势;主公可以随时调遣汉中大军支援,有人和优势;如今秋风萧瑟,天气逐渐转凉,严颜领兵长途跋涉,士兵必然无法长久支持,主公有天时优势。”
“天时、地利、人和,主公都占全了,严颜却没有一点优势。”
“如今的情况,应该是严颜着急,而不是主公担心。”
郭嘉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有韵律的晃动着,脸上透出无限的自信。
裴元绍听完郭嘉的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快意,竖起大拇指,瓮声瓮气的说道:“郭先生这番话太精辟,太好了。哼,我们就和严颜耗着,看谁最后忍耐不住,率先出兵。”
郭嘉摇摇头,继续说道:“严颜据守褒城,而不主动出击,肯定是还有后手。”
“其实,公达早就将刘焉大军的动向分析清楚了,其中一路大军自巴西进,威逼汉中。如今严颜据守褒城不出,肯定还有尚未被现的大军隐藏起来,因为严颜不可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巴西那一路大军上。肯定有其他的军队要攻打南郑,这才是严颜愿意冒着危险和主公耗着,将主公拖在此地的原因。”
“主公退,严颜就会继续攻城略地;主公围而不攻,严颜就占据褒城据守;主公进攻,严颜就立刻选择防守。严颜采取的策略就是拖住主公,将主公的注意力吸引住,给隐藏的大军制造机会。”
郭嘉侃侃而谈,一番话将严颜的动向剖析了出来。
若是严颜听见郭嘉的话,定然神色大变。
他领兵据守褒城,就是和王灿僵持着,目的是拖住王灿的军队,使得王灿进也不得,退也不得。王灿进攻,他据守城池;王灿后退,他就可以肆意攻城略地。总之,严颜就是要给其他的益州军留下足够的时间,用以攻下汉中。
王灿听后,沉思一番,说道:“严颜此计虽好,却也将他自己陷入困局,不是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