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看着裴元绍受伤的右腿,浓眉紧皱,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
此时,裴元绍右腿的小腿肚已经高高肿起来,并且破烂的裤子已经和凝固的血渍粘接在一起。想要把受伤的创口清理干净,非常困难,因为一旦清理伤口,就势必要除掉黏在伤口上的破旧裤子和血渍,很棘手。
最重要的是周仓右腿用力过猛,使得腿伤的范围扩大,已经影响到筋骨。
“稍等片刻,我去准备治疗的用具!”典韦说着话,转身离开屋子,去准备给裴元绍治疗腿伤的用具。
不多时,典韦便拿着小刀、绳子等用具回到屋子。
他眉头拧在一起,盯着伤口,用小刀快割裂伤口周围的裤腿,随后又用绳子捆住伤口的两端,才开始将黏在伤口周围的裤子一点一点的清理干净。不过,每一次扯动伤口,裴元绍嘴角抽搐,忍不住呻吟一声,额头上细密的冷汗不停冒出来,感觉右腿好像被撕裂了一样,非常的疼痛。
耗费近一刻钟的时间,才解决好伤口的烂布条。
“爹爹,水来了。”
典满端着一盆热水走来,放在旁边。旋即,他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
典韦给裴元绍治疗,并没有让典满避开。对于典韦来说,早一点让典满见到血腥,也算是让典满提前适应血腥的生活。典韦埋着头,用热水一点一点的给裴元绍清洗伤口,又将腿肚子上伤口周围的烂肉尽数清除掉,最后又用热水清洗。
王灿脑一动,问道:“典兄,你家可有酒水?”
典韦抬头看着王灿,眼露出疑惑的眼神。停顿了片刻,他才出声说道:“酒倒是有两瓮,而且是陈年好酒,你要喝酒?”
典满也附和道:“爹爹的酒很烈,但挺好的。”
说着话,典满吐了吐舌头。
王灿摇摇头,说道:“典兄,并非我要喝酒,而是用烈酒洒在老裴小腿的伤口上。烈酒能消毒,对于伤口的恢复有一定好处。典兄先用烈酒喷洒在伤口上,再往伤口上敷药,能恢复得更快。”
典韦心怀疑,问道:“烈酒有用,你能确定?”
王灿笑了笑,肯定的点头。
他懂得一些护理知识,用酒消毒的事情还是知晓的。
裴元绍见王灿说话,也出声道:“主公说能烈酒有用,就一定能起作用,劳烦兄台先用烈酒喷洒,再往伤口敷药。”
典韦见当事人裴元绍都坚持,并没有劝说。
他主动将裴元绍带回家,又亲自出手替裴元绍治疗伤口,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而且他并没有劝说裴元绍的义务。典韦回头看了眼典满,说道:“阿满,你去找你娘,让他给你一瓮烈酒,带到屋子里面来,快一点。”
典满点头,然后快跑出去。
片刻后,典满就回来了。
典韦打开酒坛的封盖,端起来轻轻的啜一口,露出沉醉的神情。
旋即,典韦将裴元绍的右腿轻轻的挪出来,放在水盆上,端起酒坛子往伤口上倒酒。烈酒洒落在伤口上,顿时疼得裴元绍龇牙咧嘴,不停地抽着冷气,好半响才恢复了过来。
典韦神情专注,使用布巾将裴元绍伤口周围的水渍擦干净,然后从怀掏出一瓶金疮药,将药粉均匀的洒在伤口上,用白布将伤口包扎好,这才松了口气。
“好了,静养半个月,这条腿就能恢复如初。”
典韦洗净手,然后走了出去。
典满朝裴元绍笑了笑,也跟着出去了。
裴元绍听典韦说需要半个月时间才能恢复过来,不仅没有笑容,反而露出忧愁的神情,思虑片刻,说道:“主公,老甘带着荀先生在鲁山渡口等咱们,若是拖上半个月时间,肯定让他们担心不已。干脆您一个人返回鲁山渡口,以免他们着急。末将留在这里,等伤势恢复后,就启程返回益州,您看如何?”
王灿摇头说道:“不着急,半个月时间又不长。你好好养伤,不用担心,等你回复后,我们再启程去鲁山渡口。”
裴元绍劝道:“主公,您是大家的主心骨,您不在……”
话刚说到一半,王灿就打断到:“老裴,不必再劝,我们休息半个月,等你腿上的伤好了,再启程去鲁山渡口。”
“诺!”
见王灿神色坚毅,裴元绍也没有继续劝说。
王灿这才放下心来,他不离开这里,一方面是担心裴元绍的伤势,一方面还想收服典韦,找一个贴身保镖。因此,王灿不可能立刻离开。如今典韦就在王灿的眼前,若是主动放弃,说不得典韦就成了曹矮子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