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离开司徒府,便察觉府外潜藏着无数的探子,监视司徒府的一举一动。
他微微摇头,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表面上,他非常受董卓的重用,因为董卓不管是上朝,或者是返回太师府,都会把吕布带在身边,保护董卓自己的安全。
这样的情形,表现得好似吕布很受董卓器重。然而,朝廷里面知根知底的官员却知道并非如此,吕布并不受董卓其中。吕布从洛阳到长安后,麾下出了自己的几百士兵,没有再增加其他的士兵,被董卓死死压制着,很难扩充实力。
吕布心中不甘,却只能听从董卓的命令,充当董卓的侍卫。
他叹口气,双腿踢了下马腹。顿时,赤兔马撒开四蹄狂奔,如同是一道火红的影子,眨眼工夫就消失在宽阔的街道上。
在吕布离开司徒府的时候,府外的探子也纷纷藏匿。
……
太师府,大厅中。
董卓大咧咧的盘腿而坐,望向李儒,笑问道:“文优,你急急忙忙的跑到府上来,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
李儒拱手说道:“太师,吕布又接到王允的邀请,去司徒府赴宴了。”
王允?
董卓听了后,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闪烁着道道冷光。他目光森冷,yin测测的说道:“孤领兵入洛阳统摄朝纲的时候,曾经杀掉张温以威慑百官,令所有官员不敢轻举妄动。如今看来,孤从洛阳迁往长安,这些人已经忘记孤的手段了,王允三番五次请吕布赴宴,莫非是想策反吕布?哼,既然王允不听话,孤先下手为强,杀了王允。”
语气中,透出无限的霸道和猖狂。
无法无天,这就是此时董卓的情况,只要是和他作对的人,杀了再说。
李儒听见董卓要杀王灿,急忙劝道:“太师,不可啊!”
董卓瞪了眼李儒,脸上露出不愉快的神情,大声质问道:“有何不可?孤统摄百官,领袖天下,想要杀个人还不简单么?”
李儒深吸口气,缓缓说道:“太师,张温不同于王允,张温年少的时候虽有清誉,名震一时,但他是靠钱财贿赂宦官,才得以入朝为官,担任卫尉一职。张温声名不显,杀死张温影响不大,还能震慑百官,是正确的做法,然而王允却不同,不能杀,也不可杀。”
董卓怒喝道:“混账,张温能杀,王允就不能杀?什么狗屁道理,把孤惹怒了,管他是天王老子,杀了再说。反正这天下够lun了,杀个把人,再lun一点又有何妨?”
李儒听后,背脊上冷汗涔涔,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他满腹疑惑,不明白董卓怎么如此嚣张了?
废掉少帝,杀死反抗董卓的官员,都是有原因的。然而,无缘无故的杀死王允,无疑是胡作非为,没有任何章法。
李儒躬身揖了一礼,正se道:“太师,王允出身名men望族,世代为官,并且是当世大儒,在士林中有很高的威望。若是太师诛杀王允,势必让天下士人群情激奋,到时候可能不只是关东诸侯起兵作lun,甚至于天下诸侯都会起兵攻打长安。”
他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眼董卓,沉声道:“上一次,袁绍率领关东诸侯攻打洛阳,太师不得不退往长安;若这一次天下诸侯来袭,太师岂不是要退往西凉,才能避开天下诸侯的锋芒,请太师三思而后行。”
董卓听后,看了眼李儒,眼中露出不快之se。
或许,李儒说出的一番话是正确的。但是,李儒的分析传入董卓耳中,却变成董卓的西凉军比不得关东诸侯,畏惧天下诸侯,才不敢杀王允。
“啪!”
董卓一巴掌拍在案桌上,喝道:“来人!”话音落下,一名西凉士兵从大厅外跑进来,恭敬地朝董卓揖了一礼,拱手道:“拜见太师!”
董卓吩咐道:“立刻去吕布府上,让吕布来太师府。”
“诺!”
士兵回答一声,转身去传达命令。
李儒见董卓正在气头上,心中叹息,但还是劝说道:“太师,吕布损兵折将,已经是无兵武将,境况惨淡,您对他压制得太狠了,不如给他一点甜头,这样也能让吕布心生感激,把吕布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或者是将吕布调往西凉,让他去西凉讨伐西域外族,您看如何?”
董卓正气氛李儒不顾及他的面子,认为李儒恃才傲慢,心中非常不悦。
事实上,不是李儒变了,而是董卓变了。
他长期身居高位,下面的官员都是谄媚逢迎,尽说些好话。董卓听惯了奉承的话,见李儒指手画脚,连续泼冷水,心中便很不舒服。董卓瞥了李儒一眼,淡淡的说道:“如何处置吕布,孤自有打算,不用你c手。”
“诺!”
李儒抬头看了董卓一眼,旋即低下头。
李儒何其jing明,瞬间便明白董卓的意思。同时,李儒也知道他自己说话太随意,原来的他仗着是董卓麾下的第一谋士,又是董卓的女婿,便有什么就说什么,不会有丝毫保留,可如今看来,董卓变了,不能接受忠言逆耳。
李儒心中有些失望,神情颓废,拱手说道:“太师,卑职告退!”
董卓也不挽留,摆手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