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泉镇的赵太公开了个酒厂,自打酒厂闹鬼,酒厂就开不下去了,加之做贼心虚,有意把酒厂卖掉,找了镇长儿子david。
david喝过洋墨水,见多识广,按理说比较好忽悠,哪想到这家伙比他爹还狠,拿酒厂闹鬼说事,压了个大低价,才给五千块。赵太公心想打发叫花子呢,硬挺着不卖,要提高价。
正商量着,岳老爷家千金岳小姐回来,david这小色批两眼冒光,跑到岳小姐身前献殷勤,不跟赵太公谈了,买卖也就黄了。
酒厂砸手里,过一天就赔一天,赵太公心急如焚,忽然想起镇上的林九,听说他上山学道,学了一身茅山术,擅捉鬼驱邪,前阵子成亲,请了几个关系好的亲朋去太平镇捉鬼。
他年纪比九叔大,财产比九叔多,请他捉鬼也是给他面子了,一念起,马不停蹄赶往太平镇。
来得不凑巧,蔗姑要生了,九叔头一次当爹,急得团团转,哪有闲功夫帮他抓鬼,再说赵太公一口一个‘阿九’地喊着,喊得九叔心烦意乱,就把秋生、文才推荐给了他。
太平镇到酒泉镇路程颇远,三人下午动身,天黑了才回到酒泉镇。赵太公有求于秋生、文才,一到家就吩咐厨房备酒菜,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
烛焰停匀,桌上珍肴摆列,香味扑鼻,秋生、文才啃鸡腿啃得满嘴流油,赶了一条路,他们又累又饿,反正是人家请的,不吃白不吃。
“秋生,文才,你们何时去酒厂捉鬼?”赵太公问道。
秋生看了看屋外的天色,沉吟道:“今晚时间太晚了,我们赶了这么久的路,人困马乏,东西也不齐全,不宜抓鬼。明天我和文才先去酒厂看看,能抓就明天晚上中夜动手。”
文才抬头笑道:“赵太公,麻烦你准备两只红冠大公鸡,四束柳条,抓鬼要用。”
“包在我身上。”赵太公举杯道:“秋生,文才,你们是阿九的高徒,我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好说好说。”
第二天早上,秋生、文才在赵太公的带领下去往酒厂,酒香浓郁,弥漫不散,只是阴气太重,显得有些幽森阴冷。
秋生、文才手里各拿着一个指鬼针,越往酒厂里走,指针转动得越快,越没有规律可言。
“秋生,这个鬼不好抓啊。”文才小声道。
“是有点棘手。”
“那怎么办,打道回府,让师父来?”
秋生没好气道:“小师弟刚刚出生,师父哪里走得开啊,师叔身体更虚,她来抓鬼,不被鬼抓就不错了,还不如我们两个呢。”
文才担心道:“你不会想硬来吧?硬来会死人的,你忘了大师伯的教导了吗?”
“怎么可能忘。”秋生凑到文才耳边,低声道:“酒厂的鬼撑死是个大鬼,绝对达不到厉鬼的程度,不然赵太公不可能活着找到师父。我们有符护身,再准备充分一些,斗不过可以逃,用不着担心。一会看我眼色行事,演场戏。”
“演戏干嘛?”
“加钱!”
文才指着秋生道:“你太坏了。”
“难得独自出来捉鬼赚钱,你不想多赚点吗?”
“当然想了。”
“那就是了,准备。”
二人很有默契地收起指鬼针,同时转身走向赵太公。赵太公迎上前问道:“怎么样?”
“出去说。”
到了酒厂门口,秋生面色凝重地说道:“赵太公,实话对你说,这个鬼……”
“我们捉不了。”文才接道。
赵太公气道:“大老远请你们来,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你们跟我说捉不了?”
秋生正色道:“我们没跟你开玩笑,也没有玩弄你的意思,酒厂里的鬼有多厉害,想必赵太公比我们更清楚。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和鬼无冤无仇,不想冒险,你另请高明吧。”
文才拍拍赵太公的肩膀,同情道:“酒厂里的阴气太重了,白天都阴冷阴冷的,如果三天之内除不掉这只鬼,赵太公,你最好提前准备后事。”
“文才,我们走。”
赵太公回头望了望酒厂,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缘故,酒厂里确实比昨天阴森了许多,想到文才刚刚说的话,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毛发森竖。
“二位慢走。”赵太公追上秋生、文才。
秋生、文才对视一眼,目露笑意,转身看向赵太公。
赵太公连连作揖道:“秋生贤侄,文才贤侄,我和九叔乃是故交,你们不看僧面看佛面,救我一救啊。”
秋生为难道:“太危险了……”
“一百大洋!”
文才道:“赵太公,这不是钱的事情。”
“一百一十大洋。”
秋生暗呸一声,脸色真的变了,沉声道:“赵太公,命没了,要钱财有什么用。”
赵太公脸色变幻道:“你们说吧,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