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随身携带‘基材’的优势,让他毫无顾忌的放出一只又一只‘子虫’很快周围数百米的区域就被笼罩在他的探测之中,随后他又简单地优化了一下接收子虫信息的程序、尽量把重点放在图像中那些人类的面容上。
微弱的嗡嗡响声以他为中心迅速扩展,然而凌夏树年轻的脸上,眉头却越来越皱紧他已经把简版的子虫扩散到了一个足够大的范围,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符合特征的目标。
妈妈不在附近?
凌夏树少有地露出了一丝茫然无措,明明爆炸的时候自己和妈妈近在咫尺,为什么他已经把搜索范围扩到这么大,却依然没有找到?
难道是自己身旁有‘不灭潜伏者’的阻挡,所以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把自己和妈妈推向了不同的方向?
凌夏树从数据库中调出能拍到那个调度中心原址的图像,结合在一起紧张地分析着,然而这冲击波对人体和建筑诡异的不同作用给他的判断带来了巨大的困难,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经过图像分析,绝大部分人类都只是受了点轻伤。
这让他心中的焦躁依然可以被压制即使妈妈被推向了不同的方向,应该暂时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依然要尽快的找到她,避免碰到那些空虚黑暗。
再次查看了一遍图像资料,确认没有妈妈的脸庞之后,凌夏树留下这些简版子虫在原地继续搜寻,准备去新的区域扩大搜索。
然而一种莫名的感觉让他突然停止了离开的动作,下意识地抬头上望,于是那颗带着令人烦闷厌恶的不祥光尾、在爆炸前曾经惊鸿一瞥的绿色流星,在他的视野里仿佛静止一样停留着,只是越变越大。
轰!
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颗流星就直接砸在了他所在的这栋建筑物楼顶,然而由此带来的爆炸冲击却出乎意料的小整栋楼震颤了一下,已经坍塌的半边楼体被流星砸得又往下多塌了一层然后就没有了。
这颗突然到来的流星看上去像是一颗放大的、出自幼儿园孩童之手的拙劣水滴型手工艺品,整体呈绿色,却仿佛混杂了大量其他颜色、变成一种无法形容的污浊暗绿。
然后没有等凌夏树仔细观察,它就像玻璃瓶子一样被人从内部打碎了,一个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手上拎着公文包,整个人却被肮脏绷带从头缠到脚、只露出眼睛的男性,一边咳嗽着一边奋力从里面钻了出来。
“咳、咳……嗯?”
绷带男看到凌夏树的时候发出了意外的声音,随后懊恼地拎着公文包狠狠朝绿色水滴上砸了一下,“二分之一啊!足足50的几率啊!为什么还是错的!为什么我总是运气那么差?”
他仿佛不解气似的,抬腿又狠狠地踹了绿色水滴一脚,最后只露出眼睛的面孔转了过来,迅速地迎上凌夏树冷然的目光。
“看什么?难道你是在期待我脸上画个扑克徽记的油彩、充满戏剧性的出场、然后再故作深沉的吟唱点哲理之诗?”
遮掩在绷带之间的眼睛浑浊而阴暗、充满血丝,更透着不加掩饰的恶意,而说完这句话之后,他非常敷衍地把手提箱转了一下,把随意地用马克笔写着1到11这几个数字的另一面朝凌夏树展示了一下。
“好了,”
绷带男的目光从凌夏树身上挪开、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