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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西京大学建校110年以来,从未有过这样一副场面。
一个被请来的学者,指着西京大学的教授,问他算个老几,这简直超越了所有在场人士的想象,虽然他们有一些也很暗爽。
这位理学院的物理系教授,两瓣嘴唇抖啊抖啊,差一点就碎成三瓣,变成了个兔子。
“你,你,简直有辱斯文。”
“斯文?那都是我们这些舞文弄墨的人,穷讲究,净搞些没用呢。这一点上,我跟你是一个意见的,什么有辱斯文啊,斯文扫地啊,斯文败类,都不打紧,要向自然科学学习,该什么就是什么,一个唾沫一个钉子。比如我觉得你不算个什么,那我就直接问你算个老几,这样你也不用担心听不懂,我也不担心白废话,这不是两全其美,各得其乐么?”
乐你个冬瓜脑袋。
“其实,这到底是你们西京大学自己的事情,我作为一个客人,不应该插嘴。但文理之争,古已有之,古人重文轻理,遗祸不小。今人重理轻文,也不一定就是十全十美,最好的办法,无非是文理并进,我们国家这么多人,这么多大学,没有必要大家都去走一条道。照我看来,西京大学这样的不是多了,而是少了,这位教授,您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你们研究物理的,有些可能觉得应用物理更有用,有些觉得理论物理更加前沿,最好的情况,自然爱好理论的去研究理论,有志于应用的,那就去研究应用。大家相互印证,共同把学问做好。
不要把一切不符合你心理的,都打成异端邪派。”
林海文又不是来踢馆的,不管是被京大还是西京大学,终归要落到道理上去,叫人至少表面上哑口无言才是。
白沫倒是有点惊异,不过他看那位老师,似乎不打算继续说话——与其说是被林海文说服了,更大可能,是他担心等下被林海文,说更难听的话。
刺头闭嘴,氛围自然又好了起来。
晚上,林海文拜访摩诘家,手写一幅《赠老友摩诘回乡偶书》,落款用印,惊的摩诘不行不行的。
“启昌说造诣颇深,我还想着到底是怎么个深法,万万没想到,你的行书水准竟然已经高到这个地步了。”摩诘叹了一句,“力道上再自然两分,我看你都可以称得上名家了。”
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林海文脑子突然响起来白客和孔大锤,很快被他一阵抖了出去。
书法当中,行书最飘逸,王羲之的《兰亭序》,颜真卿的《祭侄文稿》,苏轼的《寒食帖》,都是名动天下的书法大作。但即便是行楷,很多时候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欣赏的。但摩诘自然是不同的,国学大家,他的书法作品,虽然没有陆松华的经文帖那么有名,但也是很有水准的。
所以,林海文今天给他写的是行楷,不同于那天在京大,好些外行看着,他就写了正楷,端方正体,是个人都能看出好来。只是有些喜欢写狂草的书法家,可能会不屑一顾罢了。
至于他说的力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书法经验册不能改进他的腕力啊,要不是林海文平时素质还好,篮球、羽球都玩的很溜,恐怕还要更差一点。不过力量不是那么绝对,书法也不是只讲究入木三分,重要的是轻重缓急能够把握,要是太软,就有重不起来的问题。
闲谈到深夜,摩诘的老伴把他俩给赶回去睡觉,第二天早上,林海文出发到下一站时,摩诘还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