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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白冰玉的玛莎拉蒂离开,林海文才上车回公司。
起笔画了半天时间,快下班的时候,他去了趟卫生间,刚坐下来,就听到墙对面——那是女卫生间,有人在哭。
“隔音这么差的?”嘀咕了一句,林海文想着需不需要弄点隔音塞材料来装一下。
“我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呢,我哪里还有钱嘛。”
铁锤?
“我知道爸生病,可是我不是已经打给你们三万了么?我才工作多久,京城这边的房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月拿到手就7000多一点。每个月给你们2000,我哪里还有钱啊。”
“我跟谁借啊,我借了怎么还啊。爸他不是已经做完手术了,医保不是都报销出来了么?”
“我没让你还我,可是——”
“我真没有钱,5000我也没有,发工资我得付房租啊,要到期了都。”
“——什么叫我想爸死啊,”铁锤的声音一下子急起来,“他怎么就要死了,他手术不是成功了么?保养吃药的钱,你一定要跟我要么?你没钱,那陈俊的苹果手机是谁给他买的?”
电话那边的嗓子一下子尖锐起来,连林海文隔着墙都模模糊糊听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听不到字眼。
铁锤一直抽着哭,“他是男孩子,他要谈女朋友,你就花6、7000给他买新手机,就没钱给我爸买药么?再说了,我给你的3万,报销出来根本花不了啊,你拿那个钱给爸买药,不行么?”
“我什么时候跟你算账了,我——”
后头就听不到讲电话的声音了,只有铁锤在抽搭,几分钟后,水声传来。
等林海文出去的时候,又看见铁锤一边扫着电脑上各种表格,一边跟同事讨论起化妆品和衣服来了——铁锤好像,还真就没几件衣服。
这还是林海文第一次听说过这种事情呢。虽然他写了很多类似的情感文章,但那都是抄来的,而且好些也都是编造的。生活中这种重男轻女的事情,他真是没有遇见过。他大舅家,姑娘看的特别重,从来没有说过歧视对待的。祁卉家、楚薇薇家,都是一个姑娘,掌上明珠。
林海文想了想,铁锤未必想要让别人知道,他也没有必要去多嘴。收拾了一下,他先下班回去,作为办公室三两只小猫的头头,铁锤最后一个锁门离开,这会儿还在干活。胖胖的一个姑娘,戴副眼镜,认认真真地看数据——这也许是绝大部分年轻人的缩影吧。
……
“林董回来了?”
“嗯,吃外卖呢?”
“嘿嘿。”
林海文现在住的地方,还是之前租下来的地方。不过后来,都被他买下来了,一套300多万,一套是差不多500万,也挺伤筋动骨的。不过好在凌纪那帮人,给他送上了1200万。要说这些人,做事就是讲究,钱是凌纪一把过来的。至于他跟那几位不能人道的是怎么弄,就跟林海文没有关系了。
一套是他自己住,还有一套,照旧给他的员工当宿舍,住了7、8个人,反正一个月林海文算1万块钱租金,他们自己商量。这里离原来敦煌的办公室特别近,但是和现在的地方,就有30分钟车程了。不过好在有直达的公交车和地铁,方便还是很方便的,总比那些住在五环外,每天五点多开始通勤的人,要幸福的多。
跟他打招呼的,就是敦煌的一个办事员。
电梯先到林海文的楼层,办事员小伙子挺殷勤地给他拦住电梯门——也就是做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