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云麓气哼哼地出去了。
“你去刺他干什么,他够没脸的了这几天。”
“没有呀,您说哪儿去了。”年轻画家是不肯承认的。
“算了算了。老陈啊,你来看这个印,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那位书画院的金石专家,有点困惑。
“难不成还是那枚教授印了?”边上的老陈调笑:“肯定是林海文自己刻了一个拿来恶心人的。”
金石专家犹豫的很:“我觉得不像啊,嘶,王老那边有本《西邻斋印谱》,我去借来看看。”
老陈听他这么说,才凑过来看电脑。
“看这个篆刻的手法,是有点晋朝的风格啊,不可能啊,欧阳宗志那枚田黄章,都失传几百年了,上一次出现还是南陈朝的泰帝收藏过。”老陈觉得太不靠谱,这枚印章的意义在于,它可能是目前最早使用田黄石的印。
目前考古来看,这个世界上用田黄虽然不如林海文原世界那么晚,但现存实物的田黄章,最早的大约就是晋代晚期。欧阳宗志这一枚,说用的田黄,还是他们从古籍上考证出来的,毕竟实物已经流失了呀。
“还是看看先。”
老陈见他去借印谱了,才趴到电脑前来看。那边的青年画家也凑过来了:“陈老师,不会真的是那枚田黄吧?林海文可是得到过《帝王出行图》的。”
悚然一惊。
不论如何,这么印章跟《帝王出行图》是没法比的。
要是林海文有缘分收藏到《帝王出行图》,谁能说这枚章,他就不是真的呢?
这么一想,老陈就有点坐立不安了,时不时看看办公室的门,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回来。
“他会不会被王老留下了?”
“……走,咱也过去。”
两人嗖嗖嗖地走了,仇云麓这会儿散完火气回来,正好撞上。
“哎,你们干嘛呢?”
“去趟王老那里。”
“仇老师也来看看嘛,说不定能见证一个大现呢。”青年画家没安好心,吐吐舌头先走了。
仇云麓还真就跟上去,在书画院里头,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么?
他们猜得没错,书画院的泰斗级国画家,金石学者王老,把那人留下了,愣是让他上网把图找出来给自己看。
这会儿拿着放大镜,对着电脑屏幕使劲儿研究呢,面前放了本古籍,应该就是《西邻斋印谱》了,上面有124枚知名印章,基本上在上头的章,都算是传承有序的名章,比别个野生的贵不少。
“像,像啊。”
“王老,像真的?”老陈凑过去。
“从印章来看,跟印谱上几乎没有显著差别,当然也不排除是对着这枚印刻的,毕竟欧阳宗志也没想过防伪什么的。还是要看实物,”王老没有说死:“这个图有点模糊啊,看不太准字形,但这么一看,跟晋代的篆刻风格是很相符合的。还是要看实物,小陈啊,这是谁的章?”
“喏,图上不是有么?林海文书,林海文写给天南美术学院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