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婚的前一天,杨家在县城订下了圣地凯莱酒店,杨艳琪要在那里住上一晚。
谢运潮的父母也赶来了,陪着杨艳琪住在酒店里,一切操办就像他们要嫁女儿一样。
第二天,谢运潮来酒店迎娶新娘,将其接回杨家营,再举行结婚典礼。
按说这倒插门儿,本应该是女方结婚的前一天要住到男方家,男方住到女方家,只因两家相距太遥远,这才找了一间酒店。
婚礼虽然简单,但是很热闹,最起码看起来是这样。
村里谁家有婚丧嫁娶的事情,杨福泰是肯定要到场的。他对杨家招赘一事,之前听说过,直到结婚这天,他才问起新人相识相恋的经过。
杨恒谦觉得自己此事办得很漂亮,唯一的女儿结了婚,他的大事也就解决了。更为重要的是自己招了一个得意的女婿进门儿,他虽然没有儿子,将来他杨家也有后了。
这是看似一桩普通的婚姻,实则不然。生活在农村的,如果没有儿子的话,说白了后继无人,在村子里面很受歧视,那绝户头的帽子戴在谁头上谁也不舒服。
自此以后,杨恒谦在乡亲面前说话,腰杆硬了起来,好像他们家已经子孙万代一样。
可是这老天爷好像跟他开了个玩笑。杨艳琪结婚两三年了,一直没有怀孕。这让杨恒谦夫妇着急起来,他们竟然开始怀疑谢运潮身体不行。
老两口不是催促他们到医院检查检查,却经常时不时地冷嘲热讽,说什么痺拉谷子不纳苗,言外之意,迟迟没有孩子就是谢运潮的事。
当有乡亲关心杨家,问起孩子的事情,杨恒谦或者是周中秀都会把责任推到谢运潮身上去。
言语之间对将这个夫婿招来杨家他们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他身体这样我们怎么会愿意?可是这个事儿他们还不好因此而提出离婚。
在外人看来,由最初对谢运潮100%的满意降温了,现在几乎就是非常不满意。
谢运潮来到杨家,刚结婚不久的那段日子里,一直帮着杨恒谦管理果树地来着。那杨恒谦逢人便说,有女婿在我轻松多了,算是享了福了。
从第二年开始,他的话里话外又是另一个说法了。背地里常说谢运潮只知道窝在家里,不想出去挣个钱,就他老两口那点积蓄,岂不是坐吃山空?将来这日子怎么过?
也许是谢运潮听了杨艳琪的劝说,遂离开了庄稼地,出去打工了。
他会泥瓦匠,跟着周边干活的一群人去了建筑工地,给人家施工装修。
每一个工地可能会待上两三个月或者是半年,他很少回杨家营,只有这个工地的活干完了之后,他才回家来。
村里人再难见到他,只在年前才会发现他待在家里,这个时候乡亲们好像才会想起杨家有这么一个招来的女婿。
因为谢运潮在家里待的时间短,他对杨家营村的村民还不熟悉,村里大多数人倒是知道他,可他并不知道村里人都叫什么名字,更不用说相互之间是什么辈分。
有人反映,说他不懂礼貌,在外面见了面都不打声招呼。晓得情况的人知道,他对村里的人还没有认全。不晓得情况的人,以为是他不懂人情世故。
有人将对谢运潮的看法传到杨恒谦夫妇耳朵里去,越是这样,那老两口更是看不上谢运潮了。
从杨福泰口中以及众村民嘴里得知的这些情况,莫伟楠认为,看似是小问题,事实上它会左右对一个人的看法,会将一个人的缺点放大,长此以往,将会对这个人厌恶起来。
即便是这人哪怕是其他的优点再多,也会有种一叶障目不见森林的感觉,优点被缺点淹没了。
这或许让谢运潮感觉到杨家对他不喜,而逐渐产生了隔阂,隔阂越来越深,到后来竟然发展到忍无可忍的地步,迫使他行凶杀人。
这是莫伟楠的初步推断,要想证实他的推断正确与否,还要找到谢运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