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箬话刚说完,却连忙转回屏风内换衣裳,边挑衣裳边对鸣莺道:“快去请苏将军喝茶,哦,早上做的那盘莲子红枣糕快端出去招待。”
挑了一会,又犯了难,是穿素色一点的呢,还是艳色一点的衣裳呢。
犹豫再三,终是挑了一件粉紫色绣罗兰及地长裙,外披同色夹纱镂金丝罗衣,头挽了宝螺髻,发上星星点点缀了几支细细的珍珠钗,小巧却十分优雅。额前簪了白玉莲花百合华胜。更衬得面容如玉,五官如画,莹然有神
宛蕙在一旁看了,怔了一会才道:“夫人,今日的妆容甚好呢。就该日日这般。”
欧阳箬又略略上了胭脂,照了照镜子,又觉得上的妆似乎浓了点,又擦去一些,来来回回几次,才算觉得妥当,宛蕙在一边伺候着,又笑道:“夫人这般郑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见侯爷呢。”
欧阳箬听了,停了手中的胭脂,看了一眼铜镜中的面容,容颜若花,风华无双,可是一股寂然就从心底悠悠升了上来,抹也抹不掉。
“走吧,姑姑。莫让苏将军等太久。”欧阳箬出了会神,才懒懒道,方才的精神却已消失不见了。
宛蕙见她神情变幻不定,以为她是孕中情绪反复,遂扶了她出门,不再多问。
欧阳箬缓步出到了外堂,只见一道挺拔如箭的身影立在堂前,正凝视着外边的桂树,不知看什么竟看得一动不动。
他今日穿了一件淡青色长袍,滚着藏青色的边,袍子朴素干净,腰间的玉带也只是饰两颗普通的青玉,长发束得齐整,咋看只是普通年轻子弟,但他整个人气势凛然,如一柄上好的宝剑,光华灼灼,却又凛冽如雪。
欧阳箬呆了一呆,步上前去,柔声道:“妾身欧阳氏见过苏将军。”
苏颜青回过神来,忙抱拳见礼:“属下苏颜青见过七夫人。”
欧阳箬忙又是一福身道:“妾身上次多蒙将军解救,还未谢过将军,敢问将军手臂的伤可否痊愈了?”
苏颜青微微一怔,摸了摸手臂道:“只是皮外伤,不碍事,已然好了。”说完二人视线相交,却是各自略略不自然避了开。
欧阳箬回过神来,淡淡一笑请他入坐,命人奉茶,二人又客套寒暄几句。苏颜青见周围丫鬟奴仆甚多,欲言又止,不由得面露难色。
欧阳箬一见,冲宛蕙一使眼色,宛蕙便吩咐下人退了。
苏颜青看看宛蕙,欧阳箬似明白他的心意道:“将军有话但说无妨,姑姑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