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尘音爬起来就朝外走,她一直想要离开马家去找母亲,如今简直就是天赐良机!没走几步又想到东西都被悦心文收刮走了,她身无分文如何去寻母亲?难道沿街乞讨?谁能保证没有第二个悦心文?
再说这阳哥儿被她连累的吃了不少苦头不说,如今她要是再撇下他独自跑了,悦心文回来会不会丧心病狂地拿他开刀?那她岂不是要内疚一辈子?
悦尘音叹了口气,折回原地,啪啪打了阳哥儿两巴掌。阳哥儿依然昏迷不醒。怎么办?再拖下去说不一定悦心文就回来了!
胳膊上的痛楚提醒了她。如果她咬他,他会不会疼得醒过来?
且说马存善去了趟苏州,却发现事情并不单纯,由于牵扯上了官府,铺子被人挤兑的歇了业不说,戴掌柜更是被人陷害,锒铛入狱。
不得已,马存善日夜兼程赶回马家,要调用大量现金前去脱罪。
马车在二门前停了下来,小厮上前将车帘撩起,马存善神色疲惫地下车,道:“青书,你先去和老祖宗请安,就说我梳洗过后去请安。”
青书答应一声。小厮掂量了又掂量,道:“爷,还请你先到上房罢。如今府里都乱成了一锅粥了。”
“出什么事儿了?”马存善迟疑此问道,莫不是赵氏、慧娘出事了?
小厮不敢隐瞒,将昨日女眷上天笔峰游玩不时小心弄丢了姑娘,接着众家眷在天笔峰寻了一夜却无功而返,悉数禀告给爷知晓。
见他说的严重,马存善不由得加快脚步朝母亲院子里走。沈氏早就得知儿子归家的消息,带着几个新娘站在院门口翘首相迎,道:“存善,你可算是回来了。”眼圈儿一红,背过身去抹泪。
“娘,儿子回来了。你放心,有我呢。”马存善上前扶着母亲,压下长途奔波的劳累,勉力安抚母亲。
沈氏微微心安,和儿子相携着朝上房走去。苏致远安顿好了昏迷不醒的浑家,出来和主人家见礼,道:“小弟苏致远,见过马兄。”
马存善疑惑地看着他,道:“这位是?”
苏致远忙自我介绍一番,又有沈氏在一旁解说,马存善很快就弄清楚了苏致远的身份,道:“苏兄还请屋里坐。”
马存善看了信,拍了拍桌子,怒道:“这显然是一起有预谋的绑架案!明显就是冲着我们马家来的!娘,你们报官了吗?”
沈氏点点头,道:“昨日就报官了。只是这信是刚送来的,又威胁说不准报官,否则就要……不如花钱消灾,买个平安罢?”
“一万两白银,真是狮子大张口!还不收物品,只要汇通钱庄的银票!”马存善愤慨地指着信上的字,突然觉得有点心力憔悴。
一万两是个什么概念?一万两银票加上四万石粮食,足够一个一万人的部队一年的消耗。一个七品知县一年的正当俸禄也不过白银四十五两。普通的老百姓平常见得最多的也不过就是铜钱,更有人终其一生也不曾合银子打过交道。
即便是马家号称是马半城,马存善也有点肉疼拿这银子去换养女。更何况苏州府那边还急需现银。
一时间,马存善陷入两难。<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