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这儿干啥来着?”方敏知道周奉天最近在操持祭祖的事儿,但实际情况倒是不大清楚。
“小勺和我说了,他们前两年做祭祖的时候,这村宴的主厨,就是这个村子的,这位大厨十里八乡都很有名气,主要还是很多村民只认他做的这味儿,所以只好来请,我昨天打过电话了,人家说了明天在家,我就过来专门请一道,也是正式点。”
不过听昨天那人的话语,也透着几分不耐烦。
他隐约觉得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他倒是照着那人的要求先付了定金。
周奉天也知道这种村子里,多少算个人物,都自视甚高,这也不离谱,村子里本来就很讲究辈分,也讲究长幼有序,说白了,这么小小的一亩三分田,里头的规矩和水,不见得比大城市里来的浅,尤其是闽省这个地方乡土民情,风俗都复杂的地儿。
这种事儿都是讲究规矩的,最严重的地区,估计你上门拜访,带的礼物都有讲究,求的什么事儿,就要带相应的礼物,不然连人带礼物扫到大马路上去都是轻的。
周奉天让俩姑娘从车上下下来,村口就遇上几个小孩子,也不上课,就这么在地里疯跑,远处还有一大片已经播种了麦田。
周奉天拦住几个四五十岁的村民,“你知道姚为民姚师傅家里在哪儿吗?”
那个村民脸上皱巴巴的,从口袋里掏了一枚槟榔丢进自己的嘴里,仿佛很诧异,“你找姚为民?你有什么事儿吗?”
“我这不是要办村宴,老乡,你给我指条明路成不成?”周奉天干笑道。
那个村民笑道:“我不知道,你找别人吧?也不是,人老姚气头上呢,你还是别触他霉头去了,保不齐这货拿铁棍子撵人。”
周奉天还想问个清楚,谁知道这个村民居然干笑了两声,提着锄头飘然远去了,这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儿,搞得这三人也是云里雾里。
“乖乖,什么情况啊?这路都不给带?还说为我好?”周奉天啼笑皆非地指了指自己。
他又一连问了好几个人,这些村子里的壮年人都让周奉天还是别去了比较好,那都是个晦气地儿云云。
最后周奉天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去找村口的老人家,老人家倒是不忌讳这事儿,但提到姚为民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倒是一问三不知,路倒是清楚,他们仨问明白了路,周奉天还递了一包烟过去,这才带着两个女孩儿到了这个叫做姚为民的主厨家中。
“奉天,你说这能有啥事儿,村民都不乐意说啊……”朱玫也是满头问号,不知道大家伙儿到底在忌惮什么。
方敏也皱着眉,“这种一般是家里出了什么丑事吧?可再大的事儿,咋地方都到不得了?”
周奉天让他们不要瞎想,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表,就敲开了姚家的大门。
一个男人已经出来开门了,看上去还真有几分豪横的样儿。
“姚师傅,我是昨天打过电话的龙眠村的那个……”周奉天卖了个小脸,语气十足摆明了诚意。
见面的男人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看上去面色有点严肃,有点不怒自威的样儿。
奉贤村的情况比较特殊,很多事儿村官都做不了主,村子里的村民早先就听村子里德高望重的人的话,后来这种情况越发严重,也不大相信村官儿。
姚师傅看着周奉天没过多久,居然不耐烦地说道:“最近没什么功夫处理你们的事儿,这次的话……就算了,之前付的定金,我都退给你们,你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