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一身黑色风衣,半敞地领口,风衣下是洁白的衬衫,盖耳短发乌黑发亮,翘挺的鼻梁,性感薄唇紧抿,背靠着墙堵,眼帘半垂脚尖处,踩掉半截烟蒂,斜眼轻轻睨了过去。
他身前身后跟着十几个西装男,要不认识他,还真以为他是混黑社会的!这仗势,这腔调吓坏了墓湘云和蕾西两个小女人,不自觉地怯怯后退三步,吞吞口水。
“子傲?你干嘛站这里吓人啊?”
墓子傲离开墙壁,直挺挺站在他母亲身前,但屋内的人瞧不见他的存在!只能看见挡在门口的蕾西和墓湘云!
墓子傲用挺拔的身高睨视着跟前矮小的贵妇,嘴角邪邪一笑,“我本来只想看一下就走,真是不巧,就差你一脚赶到这里,那些该听的和不该听的,一个字也不差都灌进我的耳朵里!”
墓湘云很满意地点点头,“既然你都听到的话,那我也不用重复了!你和蕾西的婚事,怎么说?”
“怎么说?”他哼笑,“你要还想让我喊你一声母亲,就给我乖乖回你的英国去,好好当你的英国夫人!不要给我站在这里丢人现眼!”他的声音异常柔和,柔和到让人一下子就感觉到他的怒气。
“你说什么?”墓湘云不可思议的看向高处,“我是你妈啊!你居然这样跟我说话?”
“我没你这个一心想挤入英国贵族群里的野心女人当妈!你想当英国人就去当,想嫁英国男人就去嫁,想生一百个混血儿就去生,至于我的婚事,不准你穴手!最好,连一个字都不要让我看见从‘你’的嘴里吐出来!”墓子傲上前,一手摘下她耳朵上的耳环,项链,扯下她手上翡翠戒指扔给身后保安。粗鲁的动作把她弄得生疼!
墓湘云眼看着他把她一身富气的行头扯下来,惊得目瞪口呆,“你!你这是做什么?”
“这些东西,是我之前孝敬给您的!不过你刚刚说了一些令我‘非常’不爽的话!”他说得有些咬牙,但脸上表情依旧如此高傲,好像他们祖上就传下来的脾性,不允许他人忤逆似地。
“我”墓湘云哑然,气得指着自己鼻子说,“我就不能说了?你这人都是我生出来的,你的婚事我替你做主了还有错?”
墓子傲身形未动,视线睨上蕾西,明知故问,“她是谁?”
“哥”被他当成陌生人看待了!蕾西脸色一窘,伤心地低头躲进墓湘云后背。
“她父亲又是谁?”墓子傲又问,问得墓湘云脸色发青,“你别忘了,你那男人的事业是谁弄上来的!要不是我,你以为他能安安心心让你当贵妇?你也别忘了,你身后那女人的事业又是怎么来的?我能一手把她提拔上来,就能一手毁掉她!要我跟她道歉?她受不受得起?”
乍一听,蕾西立马迸出几滴泪水,但都不敢哭出声来。因为墓子傲一直眯眼睨着她,好像在恐吓她,她敢哭就杀了她似的!
墓子傲哼笑,“时装界的宠儿?是不是这名号来得太容易,太快了?学了点皮毛回来炫耀,就真以为自己是个天才?还是说,我给了你们那么多东西,开始贪心了,越来越不满足了?现在居然连我的婚事也要管?”
他进一步,她们就被逼着退一步,尤其是墓湘云,吓得她肥下巴微抖。
墓湘云的男人,说穿了也就是个上流社会的败类,吃喝嫖赌样样行,但外在十分绅士迷人,认识很多上流社会英国贵妇,她当初就是看上他这一点才嫁过去,没想到她男人继承家业后没几天就被他彻底败光了,好在墓子傲伸手接下一屁股外债扛起家业,并把生意越做越大,直到现在这个成绩!几乎一手掌握全球金库!
那个时候,他记得自己还只有十六岁!从法律上来讲,是个未成年人!
至于墓湘云,身为他的母亲,担当起他的监护责任,每次见报时都会说谁谁谁的儿子,久而久之就误以为这些成绩是她一手建立的!觉得自己很有能力,是个富婆,渐渐养成她高傲脾气,从此以后她在家里,她说一,她男人绝对不会说二!就连墓子傲也放任她大小声,从来都不顶她半句嘴,顶多她开口,他跑人!
但是现在,她的宝贝儿子居然敢骂她?
墓湘云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说,“你之前从来没这样对我大小声过!你变了!”他变坏了!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那个贱女人使得招数,没想到啊!她之前一直小看她了,原来这丫头这么会使手段!把他两个儿子都迷得一愣一愣,现在连他们连她这个做娘的都不放在眼里了!
狠狠地,墓湘云往屋内投去一个憎恶的目光,却依旧瞧见她平平无奇的侧脸。没有如愿看见她讥讽嘲弄的视线,反而让她更加来气!这死丫头,真是做作地可怕!
墓子傲从来没把这些放在心上,之前不吭声只是觉得不痛不痒,所以任由她使贵妇脾气,只要别把脾气撒到他耳根子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