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太子结党谋私的态度谁也猜不准,透风的墙传在太子耳朵里,恐慌之余也规矩不少,借着太后这后盾,成日进宫往太后这里头跑,借口来看自己的孩儿。
太后知其意,顺着杆儿留下他暂住,太子大喜,太后见了没好气道:“你的事皇上可都知道,你最近若不规规矩矩,他可是不留情面的。”
太子点头附和,小心问道:“那父皇的意思呢?皇奶奶可要向父皇明说啊,孙儿绝计没有这个胆子,结党谋私这事更是无稽之谈!定是有人陷害孙儿,给孙儿晦气呢。”
“那些上报之人全是皇上的亲信,怎么会是陷害你?你做出这样的事,你让皇奶奶怎么为你开脱?皇上是本宫一手养大的,他的性子本宫最清楚不过,只要你安分守己,有本宫给你担保,没事的。”太后沉声道,对太子做出这等事来,她心中也有几分寒意。瞧见他对自己撒娇,太后的心一柔,叹息一声:“你啊,让本宫说你什么好呢?”
太子嘿嘿笑几声,心中终于安稳不少,太后歇息后,太子身旁一谋士道:“既然太后担保,太子便大可放心。若此事皇上追究起来,全托给廉亲王便可,说廉亲王借着太子的名义做出此事,您半分也不晓得。”
太子一拍手道:“对,我本是储君,岂能做出这等事来,定是廉亲王所为。他一听皇上病重,借此机会结党谋私,图谋不轨,栽赃陷害于我。”
谋士点头附和道:“太子分析透彻,臣也是这么人为。”
廉亲王府,正是晚膳之时。歌夫人侯在门口等了良久才瞧见一挺拔的身影,身旁随行的是个身形娇小的少女,那少女正是青夫人!歌夫人眼眸闪动,望向青夫人的神情已经变得无关紧要。
待廉亲王走进,歌夫人行礼柔声道:“爷,饭菜早已备好。”
廉亲王点点头,侧头对青夫人道:“既然没有用膳,就一起来吧。”看向歌夫人,歌夫人忙道:“来人,再添一双碗筷。”面色微微泛白,眼神晴朗。
青夫人喜形于色,柔声婉转:“那就打扰爷和歌姐姐了。”
围着一张圆桌,桌上满是廉亲王喜欢的菜色,伺候一旁的人为他净手,递给他双筷。三人纷纷净手后,廉亲王看看满桌的饭菜,微乎其微的轻蹙峰眉。细心的歌夫人问道:“怎么了?不和爷的胃口么?”
“没什么,吃吧。”
青夫人显然有些拘谨,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离自己最远的那“鸡丁耳片”,一片伺候的仆人手疾眼快的为她夹了一鸡肉放进小蝶中,青夫人点头表示谢意。
忽然,那一整盘“鸡丁耳片”都落在了自己眼前,青夫人受宠若惊的看着廉亲王,情深轻唤一声:“谢谢爷。”
廉亲王面色无意,道:“吃吧。”
歌夫人的双筷生生的僵在半空,手腕一转,落在自己碗中,吃了一口白饭,忽被白饭哽的难受,忍不住咳嗽几。贴心的下人忙拍背为她顺气,舀了汤给她。
那人终究是一动不动的吃着自己的饭菜,借着喝汤的光景,歌夫人的眼泪终于悄然而落,掏出手帕不漏痕迹的擦拭,正要说话。
“我还有事,你们慢用。”丢下这句话,带着索才朝外走去,逐不见身影,歌夫人紧咬下唇朝青夫人道:“青夫人?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和长孙清长得很像?”
“呃?”青夫人眼眸一眨,复声道:“长孙清?”
歌夫人微微一笑:“是啊,长孙大宫女呢,你的眉眼和她有五分相似。不过性子你们二人迥异,气质也不同。长孙大宫女我是见过的,虽不美丽,顶多算清秀而已。在宫中可是个人物,传说她媚惑九皇子,皇上对她也不错,二人形影不离邵阳殿呢。”
“啪”汤匙掉地,哐啷摔的粉碎,青夫人如石膏一般的坐在那里,歌夫人满意的起身离开。眼中的得意之色也只是瞬间。青夫人,你只是个替身而已!你比我,更加可怜罢了。
书房内,廉亲王把玩手中扳指,淡淡道:“这事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