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小小的更衣间内,突然传出一阵微弱的声响,令慕容悠一惊,瞬时浇熄了心头的愠怒,来回兜转,寻找着声音的出处。
接着,又是一阵“咔哒!咔哒”声,她瞠大眼睛,突然发现随着声音的频率加快,所站的地板似乎在往下沉。
“不是吧!来这一招!”她轻呼出声,话音刚落,地板就开始超前倾斜,她抱紧手里的内衣蹲下,臀部刚着地,就顺着地板倾斜的方向,一溜烟的滑了下去。
她的人影一消失更衣间的地板又自动合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黑乎乎的通道里,慕容悠只能伸直了双腿,沿着滑梯一路而下,丝质的衣料加快滑行的速度,犹如风驰电掣,幸好滑梯笔直而下,并没有弯道,否则她铁定被刺激得大喊大叫。
耳边呼呼的风声弄乱了她整理得宜的长发,想必现在是一团的蓬乱,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只得在心底暗骂,要是让她知道是那个混蛋想出来的主意,她非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不可。
约莫过了一分钟,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开始习惯黑暗的眼睛一时间被前头的光线刺得不得不合上眼。
等双眼的刺痛过去了,她才微微张开,还未等看清眼前的一切,下一秒,她就被某个暖呼呼的物体给抱了个满怀,由于惯性使然,她整个身子都往前扑去,直接跌落在那团又软又暖和的物体上。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气息,窜入她的鼻腔内,淡淡的古龙水,加上麝样的男性体味,就算她现在被撞得脑中一片混沌,也清楚地知道此刻抱住她的人是谁——她的未婚夫,狄克·雷·霍尔德。
他们有分开多久了?有多久没有如此亲昵地贴合在一起,分享彼此的体温,在安德鲁眼皮子底下生活的紧张感,似乎一下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安心得让她舍不得离开。
静静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她感觉到腰间的那只大手越箍越紧,像是要将她揉入体内才甘心,耳畔可以很清晰地听到一阵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像是节奏感十足的架子鼓,将她全副的心思都包裹了起来。
“我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突然,她小脸贴靠的胸腔随着低沉磁性的嗓音起伏了几下,也顺带阻扰了她继续聆听心跳声的心情。
“很刺激的见面方法。”她没有起来,依然偎在他的胸膛上,先前那份想揍人的冲动早已不知飞到了哪个角落,只留下一份雀跃。
听到她俏皮的话,壮硕的胸腔立刻放肆的震动起来,随之响起地是一阵铿锵有力的笑声。
“你笑什么?”她抬起头,直视着眼前这张让女人疯狂的俊脸,不明白有什么可笑的。
随着她仰起的头,几缕清香的发丝落在他的鼻尖上,蓝色的眸子漾起一丝**,令本是海蓝色的瞳色变的暗黑起来,这个世界上唯有她能如此轻易的挑起他的**。
润泽艳红的嘴唇就在他眼前这么一张一合的,引得他一阵的遐想,清醒地大脑明知道现下不合时宜,他还是无力抗拒,在强的意志力,也无法克制他不去冲动。
大手瞬间离开她的腰身,堂而皇之地压下她近在咫尺的头颅,下一刻,他已然吞没了她比蜂蜜还要香甜的嘴唇。
她瞠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侵略者,不敢置信在这种危急时刻他还这样的闲情逸致,怎奈唇畔烫热的触感仿若一道电流,令她全身都酥麻得无法反抗。
强烈的渴求在这一刻得到了解放,他迫不急待地撬开她的贝齿,如同一个在沙漠缺水了许久的人,饥渴万分的吮吸着她口里的甘津,用火热的唇舌与之纠缠,一发不可收拾。
她被吻得一片晕眩,大脑混沌之余也在为缺氧发出警报,“唔~~”不得已,她只能试图发出声音让他了解她快窒息了。
他听到了,眼中闪过懊恼,为了避免她真的晕过去,只得作罢,唇舌渐渐离去,在她能大呼氧气的情况下,依依不舍的沿着她的唇型轻吻。
她气喘吁吁的大口呼着气,已无力气说任何话,闭上双眼恨不得自己能多长几张嘴,好更有力的呼吸空气。
“你还好吧?”抵着她的额头,他问。
迷离的黑眸总算因为补足了氧气而开始清澈起来,她狠瞪着那双近距离大特写的蓝色眸子,“再差一点,我可能就要变成世界上第一个因为接吻而死亡的人了。”
他听闻,嘴角扯出一抹笑,没有反驳,在她的发鬓处留下细密的碎吻,来回徘徊,眷恋不去。
“你想要我在你身上趴多久?”她问。
“我忘了告诉你,我更喜欢这个姿势。”他邪气十足的说道,搂着她的腰,一个翻身,便直接将她压在身下,他是不怎么反对女上男下的姿势了,只不过,他是阿拉伯人,沙猪主义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他还是比较喜欢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压在身下的感觉,虽然说身处此地,除了接吻什么都不能做,过过干瘾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打算就这样过五分钟。”见他又开始意犹未尽地在她耳畔烙下更多的吻,她不得不出声制止,她可没忘记刚才他说的话,他们可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她的话如同当头棒喝,令他梦初醒,嘴上的动作也立刻停止,突然间他脸色一骇,一把攫住她的肩,严肃地神情着实吓了她一跳。
“你留在安德鲁身边够久了,太危险了,我打算取消这次行动。”他暗骂了自己一通,想起差点忘记了此行的目的,这一个月都无法和她联络,一见面就忘乎所以了,差点误了大事。
“取消!?”她惊呼道,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时候取消,那先前做得岂不是都前功尽弃了。
“悠!我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一个月我都快疯了。”明知道她在虎穴,却没办法去保护她,这种滋味折磨得他精疲力尽了。
“我已经破解了安德鲁私人档案的第四重密码,还有三重,只要再多一点时间就好。”她有信心短期内可以拿到最有利的证据,现在放弃太早了。
“以后我们还会有机会,但是一旦你身处他的大本营内,WFP根本没办法进入,一旦你的身份识破,会很危险。”
“不会的,我会很小心的。”她的易容术从来没失败过,即便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魔王也一样,“我知道你的担心,可是走到这一步,我们花了多少心血,多少人力,不可以就这么浪费。”她捧住他的脸颊,晶亮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雷,就算你打算取消,上级也未必会同意,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就赌这一把。”在WFP的警员都知道,一旦参与任务都要有随时殉职的心理准备,无论境况有多危险,都不可以因为个人因素而打退堂鼓,这是原则,也是身为WFP警员必须要有的觉悟。
“我输不起,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你。唯独你,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他哑声吼着,这次任务他不该接得,一旦发生问题,最危险的就是她。
“一个月,不!半个月,只要半个月,我保证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取消。”她很清楚,如果这样私自取消任务,在WFP是绝对不会允许的,是可能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而她也同样不希望他有事。
“不,一天也不行,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早在失去她的联络时,他就有了心理准备,他从未如此害怕,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时刻都害怕失去她的感觉,快把他逼疯了。
“雷,你听我说,这次参与任务的除了我们之为,还有娜娜、卡尔、决,难道你也要让他们跟着你上军事法庭吗。”一旦队伍中有人违反原则,全队的人都将受到惩罚,对于生死一共的伙伴,他们绝不能如此做。
“我知道,你说得我都知道。可是~~”他紧紧搂住她,像是害怕失去她似的,甚至开始颤抖起来,“我很害怕失去你,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伙伴很重要,可是她却是他的生命啊。
“我答应你,就这最后的半个月。”她将他的大手贴靠在脸颊上,尽力的安抚着,不到最后,他们不能放弃。
她细腻滑润的皮肤清凉如水,在他满是厚茧的掌间来回摩挲着,他知道他的说服失败了,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根本不可能说服她,但即便是如此他也想试一次,看来这一次还是失败了。
“半个月太久了,十天,不!七天,我只给你七天的时间。”他抓住她的手腕,像似下了很大的决定,颤声说道。
她颔首,黑眸闪着无比的坚毅,“好,就七天。”
☆☆☆
芬兰地处高纬,算得上地球上最冷的国家之一,它冬季长而酷寒,夏季短而温暖。北部的气候最为恶劣,冬季有40到50天看不见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