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轮新月高挂,透着冷意,将巨大的黑色城堡笼罩的更为阴森恐怖,夜晚的天空没有群星闪烁,有的只是森林间鸟兽的鸣叫声,孤寂而惨淡。
这是间只有只有黑色的房间,偌大的空间里,墙纸是黑色的,家具也是黑色的,床是黑色的,床单是黑色的,就连挂在天花板上的灯也是黑色,一切都是黑色的,黑得让人觉得恐怖,宛如身处于地狱里,或许也只有这样的房间,才最适合恶魔吧,因为没有比恶魔更适合黑色的东西了。
慕容悠仰躺在黑色的丝质床单上,等待着恶魔的降临,亮如绸的黑发披散在枕头上,细白如玉的肌肤宛如一片洁白的羽毛飘落在黑色的池水上,圣洁而美丽。
“你真美!”安德鲁把弄着她一簇秀发,大手摩挲着她柔媚的五官。
“不要浪费时间,你可以索取你想要的东西了。”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害怕,也没有恐惧,她感觉到恶魔的手也是温热的,但她宁愿是冰冷,可以让她的心冻结住,不再有感觉。
“你似乎很急。”
“我想尽早结束痛苦。”但这份痛苦会跟随她一辈子。
痛苦!?这个词汇令他突兀地怒火昂扬,“那我更要慢慢的品尝你。”他残忍的说道。
她还想说些什么,刚启唇,就被他的唇覆上,他将她压在床上深深的吻着,强壮的身子压上她,灼热吻霸占着她不放,肆虐的舌头占有性掠夺着口中的甘甜,用让她感觉到疼痛的力道卷住她的舌头,用力的吮吸着,直到她的薄唇又红又肿。
她不能呼吸,也不能思考,她强忍着心间的恐惧,她知道没有人会来救她,那种只会出现在书上的救世英雄不会出现,这是她选择的,她不能逃避,拽进身下的被单,纠结的指关发白。
他结束了这狂肆的热吻,灵活的手指解开她的衣裙的扣子,慢慢剥落,在他剥落她最后一件贴身衣物时,她只是微微颤抖着,身体依旧冰凉,没有热度,但她越是如此,安德鲁也觉得愤怒,他不喜欢她冰冷的像条死鱼,他想要她火热的回应。
他俯视着身下美丽的娇躯,灰色的眸子中有着火热的**与赞叹,她真美,挺立盈满的雪峰,优美纤细的腰身,平坦细滑的小腹,完美地让他惊艳,她是否也曾经如此美丽的呈现在狄克身下,一想到这,嫉妒像狂风暴雨般侵袭着他的神经,某种暴戾因子从他身体里迸射而出,她不会在属于任何人,只会属于他,他火热的亲吻着她细嫩的颈项,贪婪的吸取着她的香味。
她感觉到胸前的蠕动的头颅和湿滑,她不去感觉它,心里已是一片死海。
她的僵硬,她的冰冷,更刺激了他想征服的**,连带着亲吻的力度也狂肆起来,他并不急着直接占有她,他要她牢牢记住,从此刻起,他是谁的女人。
她空洞的黑眸仰望着天花板,没有焦距的视线,像是没有灵魂的娃娃,无论他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她都无所谓,她只想快点结束,然后洗净自己,问题是她还能洗干净吗。
他抬首想让她看清自己,但她没有焦距的视线直接穿过了他,仿佛没有他存在,他冷笑着,恶魔的本性就是掠夺,他喜欢掠夺,她更是他最想掠夺的东西,他翻过她的身体,让她趴在床上,双手将她的手困在头部上方,沿着她雪背一路亲吻,吮吸,直到上面烙印上属于他的印记,然后残忍的分开她细长的双腿。
“你是第一个真正让我想要的女人,而我即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你。”他凑近她耳边,冷酷嗜血的说道。
她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她就感受到了几乎撕裂她的疼痛,她以为她不会叫出声来,但是当他侵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地哀叫了一声,泪水滑落,沾湿黑色的丝枕头,脑海里浮现出一张俊美如铸的脸孔。
雷……!!对不起……对不起……
她竟然是第一次!!
这个事实让安德鲁震惊不已,他竟然是她第一个男人,他突然懊恼起自己的鲁莽,怜惜地想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但那透着哀戚的黑眸,却让他无法克制自己占有她,她并不是在为自己失去第一次而哭泣,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在哭泣,一个他最恨的男人。
他无法克制自己从身体里涌出的恶魔本性,扣住她的手腕,他不会再让她机会想起他了。
他更为狂肆的席卷着她纤细的身体,而她除了痛,还是痛,她已经分不清是心痛,还是身体的痛,她抽开一支手腕,紧咬着不让自己出声,咬紧牙关承受着体内的冲击,在他的肆虐下,她把自己的手腕咬出血来,咸腥的血味散布在她的唇舌间,但她一点也没感觉到,因为不间断痛楚,让她身心疲惫,只剩下疼痛的感觉。
但他没有放过她,整夜整夜的纠缠着她,直到她终于承受不住的昏厥过去……
如果就这样永远不醒来,那该多好。
*
装饰着驯鹿头骨标本的书房里,深黑色的窗帘将阳光挡在了外面,即便是清晨的曙光已经将大地照亮,这里仍是如同黑夜般深沉,空气里弥漫着袅袅烟雾,在巨大的书桌前,隐约可以看见一抹桔色,在黑暗中忽闪忽明。
突然,书房的门被打开,也点亮了整个空间,米修蹙眉看着书桌上满是烟蒂的烟灰缸,在看了一眼仍在吞云吐雾的安德鲁,看起来他的心情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你猜世界上有多少人死于肺癌。”
安德鲁吐出一口白雾,灰眸凛冽的看着他,“肺癌患者的肺会有我的黑吗?”他连心都是黑的,就连灵魂也是黑色的。
米修略带讽刺的笑着,“也对,我们都是黑心黑肺的人,连地狱都不愿收我们。”
“你想说什么?”他冷哼一句。
他耸了耸肩,“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似乎比没得到的时候,心情还要糟。”
听闻,安德鲁阴冷之色乍现,一把将燃烧的雪茄捏在手心里蹂躏,烟头的烫热丝毫没有让他感觉到疼痛,他冷笑道,“和一具尸体上床,真的很美妙。”而她比尸体还要更冷。
“原来是欲求不满。”米修走到他身边,用力扳开他的握紧的手掌心,取出烟蒂,扔进烟灰缸,审视着他的掌心,啧!烫得都起泡了。
安德鲁抽回自己的手,拧眉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他感觉不到痛,他是冷血的,火也伤不了他分毫,脑中突兀地闪过一截沾着血水,齿痕交错的白玉手腕,灰眸略过一丝晦暗,用力握紧自己受伤的手,淡淡的说道,“米修,她手腕受伤了。”
“放心,绝对不会留下疤痕。”他不会问她是如何受伤的,因为他知道,绝对不会是安德鲁弄伤得,而他只要做好医生的职责就行,他走到书架前,欲取下摆放在上面的医药箱,眼光一瞥,视线落在书架上的装着胶囊的玻璃瓶,多年的医生经验告诉他,这瓶里的胶囊一粒都没有动过,他一把抓过瓶子,回身惊叫道,“你竟然没有吃药。”
安德鲁又点燃了一根雪茄,吞云吐雾间,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我不需要吃药。”
“你疯了,你应该知道自己的病有多严重。”他疾步来到他身边,扣住他的肩膀吼道。
“我早就疯了,在我得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他甩开米修的手,阴冷无比的灰眸里窜起一把火,他要了她整晚,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逼她给出回应,但她冷的像一块冰,冻结了他所有的理智的。
“该死的,我不管你疯了没有,但你必须要吃药。”随即,米修打开药瓶,倒出一粒胶囊,“吃下去。”他脸上阴狠的逼迫神情,丝毫不比安德鲁差,见他不肯张开嘴,他扣住他的肩膀,吼道,“给我吃下去。”
安德鲁斜睨着他,大掌一挥,将药瓶和脚胶囊一起扫落在地,“没有人可以逼我做不喜欢的事。”
米修见他不肯合作,俊美的脸上骤然刮起一阵狂肆,骇如魔魅,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逼他,但是他也很清楚,他不吃药后果是什么,“你不怕我杀了她。”
安德鲁灰眸一闪,阴狠而毒辣,“你敢!”
“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不敢做的事。”他捡起地上的胶囊递给他,“如果你不肯吃药,我就会那么做。”
“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我们只好比谁的动作快了。”他手中的胶囊又递近了一分。
安德鲁阴鸷无比的灰眸捕捉到他脸上的杀气,视线落回到他手中的胶囊,他知道自己也没把握一枪就能杀得了他,但他绝对可以一枪杀掉一个昏迷中的女人。
“吃药!!”
灰眸闪了闪,拿起胶囊,一口吞下。
他吞入腹中的那一瞬间,米修脸上杀气与阴狠,瞬间消失无踪,“你要准时吃药,别让我再逼你。”他将打翻的药瓶放在书桌上,然后踱步走到书架前,取下医药箱,状若无事的走出书房。
门刚合上,安德鲁大手一扬,将满桌的物品扫落在地,却唯独那只玻璃瓶在书桌上安然无事。
他灰眸闪过一丝苦楚,嘶哑的吼道,“只有你才可以让我妥协,也只有你可以让我那么痛苦。”
他吼叫着,像只受伤的野兽哀在密闭的空间里哀嚎着。
书房外,米修听着他的嘶吼,绿眸窜过一丝担忧,他有预感,安德鲁早晚会被逼疯的,他抬眼看正前方那扇黑色的房门。
看来,他要和她好好谈谈了。
☆
花洒下温水如雨,溅落在慕容悠玉白的身躯上,青紫交错的吻痕,散布在她周身,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她闭上眼睛任由有水流冲刷,泪珠混合着水流沿着她脸颊滑落,她哽咽着,抽搐着,张开眼睛,取过海绵,挤了好多沐浴液,未等搓出泡泡,就奋力用它在身子上又刷又搓,全身都覆满了洁白如雪的泡沫,她也不停止手上的搓洗,她细白的皮肤出现了一道道红色的搓痕,她也没有停手。
她哭肿得双眼已经干涸地流不出眼泪,她觉得自己好脏,比任何人都脏,她没有办法去除身上代表着安德鲁印记的吻痕,那就好比是恶魔的烙印,让她整个身子都染上了一层恶魔的颜色。
她不停的挤压着瓶子里的沐浴乳,用力的搓揉着身子,直到雪白细腻的皮肤上伤痕累累,她才停止这场肆虐,温水冲过这些伤痕,她都会感觉到一阵阵的刺痛,但她丝毫不在意。她裹上白色的浴巾,却猛然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你怎么会在这?”她赫然看见米修正端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手边的茶几上,放着镶着红十字的医药箱,她颦蹙起眉心,难道他不知道这样随意闯入很不礼貌吗。
米修歉然一笑,他刚才有敲过门,可是未见人回应,所以自己就进来了,本以为她不在,正打算离开,经过浴室便听了哗哗的流水声,才知道她在淋浴,反正他已经进来了,又是为了替她治疗伤口,所幸就坐下来等她,他刚打算开口说声抱歉,视线却突兀的接触到她裸露在浴巾外的肌肤,那一条条伤痕的数量和鲜红的颜色让人触目心惊,他嘎然收声,拢紧的眉宇可以挤死一打苍蝇。
她与安德鲁昨晚在床上如何激烈,他管不到,但她身上的伤痕绝不会是男女欢爱后的痕迹,她手腕上有一道紫红色的牙齿印,深得几乎见骨,她竟然还沾水,再加上身上错乱的搓痕,难道她有严重的自虐倾向?
她拢着湿漉漉的头发,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淡然地说道,“我没有自虐倾向。”
“那你这身伤痕从哪里来的。”
“麻烦你先告诉我,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他挑眉,见她有意错开话题,又不能追问,只好悻悻然地答道,“替你疗伤。”他上下打量着她,“看来,要花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