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炼良久地凝视着那块雪玉,紫眸中光彩变幻莫测,却绽开若春日晓花般明媚笑靥,声带诱哄道:
“不管你是小小还是成儿,既然前世来生都注定了纠缠,你是逃不掉了!我不要等到月圆之日,今日就让我验证一下,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小小?”
这厮诱哄威逼附带撒娇,言辞前后矛盾漏洞百出,唯一诚实的就是那双原本澄澈的紫眸中燃烧着的无限**!
“你这是想让我血尽而亡么?”我冷冷道。
他似突然清醒,紫眸渐渐冷静清明,却又涌出无限温柔道:
“是我的错!小……成儿,你且好好休息,我明日一早就来!”
他说完转身就走,这厮哪解什么风情,做事干净利落毫无坠入情网的恋恋不舍,难道他这又是在演戏么?可是这一出似乎有点画蛇添足啊?
果真如此我该高兴啊怎地又有点失落呢,女人的虚荣啊虚荣!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等等!”我突然大叫,“你不能走!”
“成儿又要我留下了么?”他惊喜转身,抬脚就往里迈。
“慢!”
我看着他一只脚在半空将落未落心中暗笑,咬咬唇慢吞吞道,“你恐怕得留……下来给我弄点饭了!”我后半句说得急之又急,然后放缓语速腔调悠扬若唱小曲道,“我还没吃晚饭哪!”
他半空中的那只脚终是向外转了方向,恨恨地瞪我满眼哀怨地奔向厨房,我瞪眼看着几欲憋成内伤,待他走远时终于爆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
真爽啊,今日终是扳回一局,且吃饱睡好明日再战,我一笑再笑笑到腹痛,笑到清泪四溢浑然无觉!
*
次日晨,窗外竟淅淅沥沥下起了秋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我抖抖身上蝶衣,顿时觉得身上衣衫厚实温暖起来。
昨夜行了数圈蝶功,现在感觉身轻体泰,只胸口留下一道浅浅疤痕。
其实若只是献点血应该不会让我昏迷这么久,恐怕是银蛇不顾禁忌强行上身,才是导致体虚昏迷的真正原因。
我缓步下床在屋中走了几圈,站在窗前看着雨水若牛毛细针,沙沙地斜落到每一片叶子和花上,在宽大的美人蕉叶子上凝成一颗滚来滚去的晶莹水珠,终顺着叶脉滚落在地,溅起浅洼中一小片水花,不觉看得呆了,只觉得此情此景,只当吟诗作画,才不会辱没如此浪漫凄清的意境。
远远地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我急忙回床躺下。
等了好久终于门外传来敲门声音,我忽然想到,咦,我的听力比以前好了很多呀,蝶功小有成就而且不必再借助双修之力,这个想法让我轻松很多,心头不由涌起对赤炼的感激,不知道他输了我半数功力之后,能不能很快地恢复呀?
“笃笃笃!”敲门声似有不奈,加大了力度。
“谁呀?”我声音含混听起来仿若刚醒。
“本王花开无情,可是打扰了圣女?若有不便,本王先回赤帅那里等候片刻。”花开无情口里客气脚下却纹丝未动,想当门神哪!
“哎呀,我还没有梳洗,确实不便,不若厉王先等一会儿,早饭后再来吧。”我声音慵懒娇媚又直加上一句,“厉王不会怪我吧?”
“是我多有冒昧了,怪不得圣女,那本王先走了,早饭后再来探望!”厉王的“早饭后”三字说得极重,似有不满,说完脚步声又渐渐远去。
王爷怎样?难道他来人家就得饿肚子呀?我不由小声发狠。
咦,赤帅不是每天都会派人帮我梳洗的么?今日怎么这么迟,难道我起得早了?没有手机的时代还真是不方便,我总不好扯开嗓子大叫来人吧?
“笃笃笃!”一不小心没察觉有人过来,难道花开无情去而复返,不应该呀!
“成儿,起来了么?”赤炼含笑的声音竟让我心情大好,这厮大清早的遇着什么喜事了?
“早起来了,肚子都饿瘪了!”我抱怨道,被自己有点撒娇的口气吓到,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他果然轻轻推门,一步迈了进来,先将手中食盘放在桌上,又径自到门边木架上取下手巾放在盆中湿透了绞干后,拎着走到床边坐下。
我看着他一连串动作做得如行动流水,不由心生疑惑道:“你昨天不说每日都是丫头为我洗漱么?今日怎不见有人来?”
“有啊,我怕你见不惯生人,让小红在外面候着呢!不然我总不好自己端着饭食过来吧!”
我想象着堂堂赤炼端着托盘从厨房顶着俯里一干人众怪异的目光一路走来的样子,不由坏笑起来。
“成儿又想到什么了?”他边问边伸出手臂略一用力将我从被窝里扶起,轻轻用手巾为我擦拭。
“没有,”我忍笑道,“你的动作挺熟练呀,我怀疑小红有没有进来过!”
“成儿聪明,不过她也算是进来过几次。”赤炼微微一笑,紫眸里温柔闪过。
“几次,你骗我?”我怒道。
“没有啊?”赤炼无辜地望着我,“她进来给你擦了几次身子嘛,不过每天洗脸洗脚都是我哦!”
这厮果然有当保姆的潜质!
“早餐这么丰盛!”我看看他端过来的东西,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早餐?”赤炼笑得含蓄,“现在得算是午餐了!”
“啊?!”我终于想通为什么花开无情把重音落在“早饭”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