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少虎自信地夸下海口,“过虓师兄那关应该不成问题,我保证要让她走的话,她便留不下。”这番话要让艾文听见,往后十个他也不够艾文斗的,幸而艾文一心专注在布片上,未曾留意。
艾文星目闪烁,沉默半响,心中忽然一动,付道:“是了,这些甲骨文的排列法,不就与那日在洞府中见到的石壁上的文字甚是相似吗?呵!想必这些人都自负聪明,写字还特别地规划好模型,却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竟叫我艾文撞着摸到一些端倪了,真是好笑,玩这种小聪明,你们算是遇到祖宗了,”心念转动间,不觉笑将出来。
韩虓看她模样,“你笑什么?”
艾文双眉一轩,“我笑了吗?怎么没发觉。”她将布片在韩虓旁边的茶几上展开,“你从这个角度斜着看过去,看会有什么发现?”
韩虓认真地看了看,“没什么啊!”
艾文想解释也是无效,遂食指在茶杯中蘸了些水,在茶几上画出了字形的排列图。
韩虓看她画出的模样,念道:“极,写这个有用吗?”
“这就是极字?单纯这个字,好象是知道了也没用哦!”
韩虓忽地惊呼,“是了,这布片上的字形排列不就是一个极字吗?”他这一提,众人也是惊讶,遂纷纷赶上来观瞻。
雷鸣侧头冥思,“极!这到底代表的是什么呢?它既然是字形的排列图形,那么这个‘极’字就必然与必杀令有着莫大的关系。”
“说得极是,会不会是一个暗号之类?”轩少虎难得地动脑子猜测。
纪柔兰也发表观点,“或者是帮派的令牌。”
“抑或是某一个教派的信物。”
“是一个门派也说不定啊!”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停地推断着种种可能,但到最后都得不到一个肯定的结果。艾文对他们所处的江湖完全陌生,是以,也不便作些不必要的推测。
梅子桓见他们争论不休,扬声道:“二位大可不必争论,不管这个‘极’字代表的是什么,只要它是出现于必杀令之上,那么它便与这个秘密组织脱不了干系。咱们跟前的问题,还是要商量出一个对策,现在已是期限的第二日,还有六天的时间,吾等绝不能坐以待毙,是以,还是要好好的想想该如何是好才行。”
众人闻言,一下泄气,均无良策。
突地,一声“咕噜噜”的脆响打破了这沉默。艾文揉揉肚子,歉笑道:“听这声音,就知道胃家和肠家已经开战了。”
梅子桓也是歉笑,“各位,实在不好意思,为了鄙庄之事,怠慢各位了。”
韩虓谦逊地抱抱拳,“哪里,哪里,”奈何已有一个饿得现成的在那摆着了,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之后,艾文被带到一个拐了一个弯又一个弯的偏僻之地歇脚。给艾文住的卧房是梅庄专为下人设置的,高贵谈不上,干净却有余。门前栽了许多叫不出名的五颜六色的花儿,优雅宜人。不远处,便是梅庄的高墙。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梅庄下人已来唤艾文吃饭。对待下人,他们也同样彬彬有礼。
吃饭的地方,犹如仓库一般,宽敞、空旷。下人们把矮及膝下的桌子一张并着一张的摆着,就这样盘腿坐在垫子上吃饭。
艾文以为梅庄下人吃饭也与待人一样的礼貌周到,却不料她笨手苯脚的还没向他们学会拿筷子,桌上的下菜已是在一片叮叮当当和狼吞虎咽的嘈杂声中夹得干干净净。而几乎在同一时间,下人们都相继而去,各自去干各自的活了。
整个饭仓里,唯独剩了艾文,她看看空荡荡的桌子,又看看手中筷子,哭笑不得。这是卢卡斯博士绝对没有想到的严重问题,艾文自小生长在美丽国,学的是中国文化,却忽视了学习中国的吃饭习惯,这是最简单、也最不易引人注意的。艾文用惯了刀、叉,习惯了单吃个人的一份食物,而中国却是一贯的用筷子,也不分彼此地在同一个盘子同一个锅里共餐。
没有人教,实在不容易学,艾文手中的筷子怎么拿怎么不是滋味,比划了半天,还是一样不得要领。她最后一把捏住筷子,总算是能够翘起点饭,但没有下菜,勉强的咽了几口便再也吞不下去了。艾文拍拍胸脯,咽下口中的饭,无奈地放下筷子,离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