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走近府第,只见朱门紧闭,两个巨大无比的石狮子立在门口,门上挂一口扁,上书徐府两字。
门是好门,字是好字,只不过这门口没有人,门上也没有门环,季默有点犯难了,怎么进去?
正犹豫着,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眉清目秀的丫鬟探出头来,见到季默,眼睛一亮,对身着身后叫到:“小姐,这里当真有个人呢。”
“真的呀?快让我看看。”门缝里钻出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头上顶着两个马尾辫,煞是可爱。
“小妹妹,是找我吗?”只要有人出来就好办,季默见到这么个可爱的小姑娘也是难得心里没有生出亵渎之心,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友善表情,和蔼的对着丫鬟嘴里的小姐说话。
“哎呀,绿儿,他对我说话呢,怎么办?”这小丫头还真是有趣的厉害,似乎还没有和生人说过话,见季默问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回头问旁边丫鬟。
“小姐,我也不知道呢,我们还是回去问老爷吧。”丫鬟怯生生的说,见季默看这边来了,脑袋还一缩。
“嗯,对,回去问爹,他什么都知道,绿儿我们走。”小丫头拉着丫鬟跑了,剩下季默一个人站在门口,那脚迈耶不是,不迈也不是。
今天遇到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怪人的,这两小丫头当我是空气,将如此风流倜傥的我晾到门口自己跑了,太无法理解了。
暗道这间主人似乎是个高人,却摆出个招亲的恶俗局面,自己也不好太过放肆,也就将迈出的一条腿收了回来,立在门口耐心的等候。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候,那个丫鬟模样的姑娘从张开的门缝里再次探出了头,怯生生的向季默说道:“这位公子,先生有请。”
来而不往非礼也,季默也是微微一礼,然后跟在小姑娘后面入了主门。
跨过这横在门口高高的门槛之后,便觉豁然开朗,只觉在这院子里面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皆透着灵气一般,让人顿时忘记了门外那个嘈杂的世界。简约而不简单,季默对这个院子的布置如许的评价,对徐先生的期望也高了几分。
“请问这位妹妹,这院子是先生布置的?”季默见前方的小姑娘一脸羞涩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自己想套点什么有用的信息还得自己先开口才好。
“回公子,不是呢,这后院几个院子都是几个小姐闲来无事弄着玩的,刚才入门的那院子是大小姐最爱的地方,也是她亲自布置打理的。”小姑娘说话的声音带着一股浓浓的江南女孩特有的温柔,听得季默心里大大的舒服。
“这是后院?”季默摸着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刚在心里还在对自己说这正门还挺有神韵的,布置得简约不简单,弄了半天不仅方向都弄错了,自己还成了个走后门的,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呀。
“公子这边走,这个院子是三小姐的手笔了,你刚也见过小姐了,嘻嘻,待会你还会见到的。”小丫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嘻嘻的笑了起来,见季默似乎没有注意到,边走边捂着嘴巴全身颤巍巍的。
季默就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一颗脑袋四面八方的望,这个院子的风格很符合刚才那个小姑娘,处处流露出可爱而娇憨的味儿,就连那树下的秋千上都用绸缎镶过,若是放到现代,一定是个蕾丝的芭比小可爱。连过两个花园,就这个还带有点人间烟火味,估计也是年龄的关系。季默心里在暗自盘算,这从大小姐到三小姐,过了三个院子,各个风格迥异,却也各个都不简单,徐老头端是好本事,生出了这么三个好女儿。
“公子,先生就在前面等你,那不是奴婢们过的去的地方,还请公子自己进去吧。”小姑娘在一扇红漆金边的木门前停了下来,福了一福,便旁边告退了。
老头的名堂怎么这么多,季默很理解小丫鬟的处境,有些事情和信息是这些下人没有办法触碰到的,或者这道门就是划分主人和仆人的一个量化的标准。
季默伸手推门接着一只脚迈了进去,然后又飞快的缩了回来。
门完全推开,季默一眼看去,恶狠狠的抽了口寒气,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季默看到的全是水,最可贵的就是这些水都不是内陆中的那样的碧绿或者青绿色,而是泛着蔚蓝色的大海的颜色。以季默的眼力,也是很吃力的才看到水的中间有一处不大的小亭,一个鹤发老人很舒服的躺在一条长椅上,旁边一个小姑娘正趴他耳边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