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天开始下雨了。窗外起伏的群山变得模糊不清。
德拉科讲着自己这个暑假经历的惊心动魄的故事,西奥多也说了说自己在非洲的见闻。
“你一直待在翻倒巷?”当布莱恩说了一句自己的经历后,德拉科瞪大了灰色的眼睛。
“是啊,那里挺危险的。”布莱恩道。
“何止是危险,我爸爸从来不让我一个人去那里,那个商店也是。”西奥多严肃地道,“那里可不光有穷凶极恶的黑巫师,还隐藏着一些黑暗生物,会吃小孩的那种!”
“只要打得过他们就好,我每天总会把几个人吊在巷子里。”布莱恩摊了摊手,简单说了说自己在翻倒巷的见闻,看着车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车窗外的天色变得越来越黑,像是来到了深夜。火车开始慢了下来,风声和雨声撞击着车窗,外面伸手不见五指。
“这么快就到了?”达芙妮看着车窗外面。
火车突兀地停了下来,远处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准是行李从架子上掉了下来。紧接着,所有的灯都熄灭了,车厢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怎么回事?”是西奥多的声音。
“不知道,别告诉我这破火车坏了。”德拉科拖长音调道。
“荧光闪烁。”布莱恩的魔杖尖绽放出柔和的光亮。
“外面有什么东西在动!”达芙妮看着车窗外,那里似乎有模糊的影子掠过车窗,在黑暗中传来刺耳的咯吱声。
“达芙妮,我好冷。”阿斯托利亚语气虚弱地道,她瘦弱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嘴唇变得十分苍白。
“阿斯托利亚!”达芙妮抱住了妹妹,把她的脑袋按在怀里道,“有没有好一些?要不要去找列车员?”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布莱恩看着飘过车厢外的模糊黑影,一只腐烂结痂的手缓缓伸进了包厢,慢慢拉开了滑门。一个又高又大的身影站在门外。
它缓缓地吸着气,斗篷下的喉咙里传出咯咯的声音,一股寒意笼罩了所有人。
车厢里的小巫师面色一片灰白。
布莱恩眯了眯眼睛,全力运行着大脑封闭术,以他专家级的水准,现在也堪堪只能隔绝摄魂怪的影响而已。
要知道,绝大多数的巫师不擅长大脑封闭术,而在学会了大脑封闭术的人群中,达到专家级的绝对是寥寥无几。
在评估过摄魂怪对自己的影响之后,布莱恩看到阿斯托利亚愈发灰白的脸色,竭力回想着脑海里的快乐记忆,轻轻念道:“呼神护卫!”
丝丝缕缕的银白色雾气从他的魔杖尖喷涌出来,挡在摄魂怪与众人之间,让摄魂怪吸气的动作戛然而止,咯咯的声音憋在了嗓子里。
寒意散去,阿斯托利亚的脸色也好了不少,这时候正在达芙妮怀里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但摄魂怪还在这里,未成型的守护神咒只能起到阻挡摄魂怪的作用,但无法赶走它们。
不过布莱恩并不着急,以他现在的魔力水平,足够维持这种雾气很久很久。
摄魂怪在白雾外面焦躁地兜着圈子,布莱恩则是递给阿斯托利亚一个巧克力蛙道:“吃了它吧,这会让你觉得好受些。”
他又把巧克力给其他人分了分。
银白的雾气隔绝了摄魂怪吸取他们的快乐,也没有那种冷彻心扉的寒意了。雾气似乎给这里创造了一个温暖的避风港,散发出如同寒冬中的壁炉一般的温暖和希望。
所有人的表情都好了一些,几个人一起吃着巧克力蛙,巧克力带来的温暖感觉让他们的面色红润了许多。
“话说,这是摄魂怪?”德拉科一口咬掉了巧克力蛙的脑袋。
“看样子是。真不知道,它们竟然会袭击列车。”西奥多打量着外面那只急得团团转的摄魂怪,“爸爸说它们靠不住,果然没错。”
“阿斯托利亚,你好些了吗?”达芙妮担忧地道。
“我好多了,巧克力很有用。”阿斯托利亚露出娴静温和的笑容。她的脸色不再那么死灰了。
“布莱恩,给。”达芙妮给布莱恩嘴里塞了一口巧克力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