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儿三岁......”三岁,她唯一的印象是拿了父王最爱的紫玉狼毫笔,帮忙批阅了一沓沓的奏折。
然后父王足足将她吊起来三天,不是鞭打她,不是责骂她,而是拿了整盒最爱的灯芯糕,坐在她面前,不顾她漫天挣扎索讨,径自将灯芯糕一口口吃得美味诱人给她看。
多黑暗的父王吶!从此之后,她真真再也不敢涉足书房半步了!
惜儿将这段往事,在马上细声说给颜娧听,听得她咯咯发笑。
“妳父王真是个人才!不打不骂,也能戒掉你们兄妹的坏习惯。”
思及摄政王如何戒掉承昀爱吃糕点的办法,绝了!两个孩子都没养偏了!
“颜公子不怜惜惜儿吃了苦,竟然直父王教得好?”惜儿努着小嘴道。
这嫂嫂怎么思考方式真与众不同?说给多少闺阁朋友说,都告诉她摄政王心狠,这么对待唯一女儿,到这里竟是夸赞父亲。
“惜儿可有想到,妳可是毁坏奏折,要是内容极为重要,关系到国家内政,该如何收尾?妳父王只想让妳不再涉足书房,是不是达成了?”
颜娧瞧着这个已及笄仍还像个孩子的小女孩,性子与承昀根本天差地别,摄政王还真的将女孩富着养,男孩穷着养呢!
有空定要好好拜会这位传奇的王爷!
不知道受过相同的伤,印象有没有加分呢?
承惜嘟着小嘴儿道:“惜儿朋友们都说父王狠心。”
颜娧骨扇挑了她嘟嚷着的菱唇,含笑问道:“在下如此说好了,倘若惜儿画花的那道奏折,关系着妳下个季度的月例银子、衣裳、鞋袜来源,妳说说,父亲还狠不狠心?”
承惜轻咬着小嘴,不情愿地道:“那样当然不行。”
没得买漂亮衣裳鞋袜怎么能行,她也知道幼时任性,就想多听听好话而已。
“惜儿,外人站着说话腰不疼,说多点好话,换妳全心信任不亏,这么明艳动人的小姑娘,在下也心动不已。”
承惜含羞带怯醉在颜娧含笑侧目下,颜娧作势牵起惜儿葇荑换来了男人们侧目。
“......”颜娧心惊地不着痕迹放下小手,纳闷着怎么调戏个小姊姊换来这么多人看着?
大伙都偷偷听着她俩讲话?
承昀酸酸地道:“听得颜公子一席话,胜读万卷书。”
“承家治家甚严,得两位人中龙凤,实为大喜。”颜娧跟着咬文嚼字道,“令尊在您与惜儿身上下的心思,真真不一般!”
那个您字换来了面前男人更多嘟囔,更换来身旁一阵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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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昀轻扭了下陌上,往她身边靠去,两骑并行,长肘靠在身旁假小子肩际,语调如春水般温暖肆意道:“夫人喜欢这般模样游走,那我也只能爱着夫人这般模样了。”
话毕,承昀揽着颜娧颈项利落的落下一记包含威胁的浅吻,随即在她耳畔细语道:
“颜公子记住了啊!在下经不起一点点撩拨,妹妹受了什么撩拨,在下便还上那些撩拨。”
颜娧没料到,他半点不在意调戏男装打扮的她,当着承惜便落吻于唇上......
再来,她哪里撩拨惜儿?这不是在调解承惜与父亲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