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枝叶末节,难道厉峥贵为皇家子嗣,竟没有半点思维?
想要天命所归的假象,牺牲了多少百姓?
若他身后将士为将粮草留下,庐县如何过得了今明两日?
思及此,晁焕怒意更盛,相信面前压制城奕军的鳄军亦是。
偏偏如今即将官拜五品将军,必须放下为寇本性以身作则,倘若日后如何服众?
否则憎恶如此,根本没想过饶了面前包含厉峥这几百人!
“本——”厉峥原想揣着官腔,连忙改了口,颤颤说道,“在下任性了,回去必当闭门思过,请将军手下留情。”
靖王令排在前,还能多说些什么?
更深知日后有鳄军镇守,想在靖王封地再捞到便宜已然难了。
现下只盼着神国陵墓之事别被太早知晓了。
“限世子于一刻钟内离开军营范围,此处生人勿近,倘若再犯进,不能怪在下无理了。”
晁焕手势一换鳄军整齐有秩同时拔开长戟,肃杀气息逼得逃过一劫的城奕军颤颤发抖。
厉峥连地上被支解的铠甲也来不急收拾,灰溜溜地带着军士们离开。
见城奕军走远,舒赫轻挥拂尘收拾了尘丝,飘然若仙缓缓落地,瞧着日夜未歇的一众军士,不由得瑟瑟心疼。
卸下头盔,晁焕露出疲累神色与干燥脱皮唇瓣,招呼了军士们一一入营,营内军士让道欢迎,面前数张绵延长桌,摆满食物与净水。
就定位后,晁焕大手一挥,众人井然有序地饮水进食,丝毫不见长期饥饿该有的狼吞虎咽。
军士们开使用膳,晁焕此时终于取出腰际羊皮囊袋,饮尽里最后一口清水,接过舒赫递来的干粮缓缓进食。
鳄军,一群从饥饿灾荒里走出来的卫士,面对满桌粮食也不再如同以往风卷残云般进食,人人皆知如何爱护身体,只为更好得保护五脏六腑,以奉献忠诚。
咀嚼着干粮,晁焕不放心地提醒道:“该你出发了,庐县状况一刻都不得耽搁,晚了几个月的雨季来了。”
“安心,你事前准备的鳄皮肩袋,正好派上用场。”舒赫让了身子,叫晁焕能看清着身后一千军士面前的装束。
也不知道小师妹哪来的意想天开,真将鳄鱼皮发挥了绝大用处,鳄皮韧性极佳,防水防火又能负重远行。
实话说,鳄群赶不上鳄军的数量成长,晓夷大泽鳄群们再凶猛,也敌不过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接着被砍杀下去,都快成了濒危动物了。
见万事具备,晁焕再次催促道:“行吧!赶紧出发,庐县需要这些东西。”
“行了!催催催!”舒赫无奈肩负带兵之责,生涩手势指挥着眼前军士。
左顾右盼都没见到舒赫肩包,晁焕纳闷问道:“你的肩包在何处?”
“太丑不背。”舒赫拂尘一甩,朝着不远的楚褚任性说道,“照顾好我家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