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汯也经过一番寒彻骨方有今日武艺,如何不懂得其中艰辛?</p>
“阿娧说了,能自保比什么都重要,即便暗卫如何精明利索,也不能日日夜夜守着,不如有一身不叫自个儿吃亏的功夫。”</p>
承昀轻松地跃下门檐信步走着,别有深意的回望拧眉的男人,悠然说道:</p>
“她走得每一步路都是拿着自个儿性命相与,从不做损人不利己之事,如若必须以己之身换得解套之法,受的每一道伤里也都有她的算计。”</p>
在北雍受了削骨剑那段日子,看看东浀城已金针探穴的日夜不就如此?</p>
“不想她身上再看到伤痕,就不能给他人伤她的机会。”</p>
男人神色里透着心疼,沉着嗓音里无奈叫人不舍。</p>
那一句不可能日夜相守,的确打动了他。</p>
如何在诸多纷扰里全身而退方是正道。</p>
“她才多大点岁数?”相汯说到底还是心疼,娇俏可人的小妹儿就该给人好好疼着。</p>
“你看她哪儿像多大点岁数?分明是心甘情愿被哄骗着。”承昀睨了随后而来的男人一眼,戳破了相汯心里的欺骗自个儿的念想。</p>
“说得好像你不给她哄似的。”相汯心里酸得很。</p>
承昀停下脚步,眼底丝毫不保留的无限疼惜,抹去了唇际那抹冷然,洋溢着心暖地说道:“我愿意哄她一辈子。”</p>
这话说得相汯讶然无言地又被晒了波恩爱。</p>
又是话中有话啊!</p>
谁哄的谁?</p>
无须言明。</p>
不就又想提个醒他来得晚,至于如此?</p>
这样的他哪还是那个性情冷然,战场无情而扬威西尧北境的宣威将军?</p>
摄政王脑子进水了不成?</p>
竟也舍得让唯一的儿子随着小妹儿潜入东越?</p>
不怕有个好歹?</p>
“别想了,谁还敢驳了我家皇祖母应的允?”又再次给了迎头重击。</p>
相汯:……</p>
一口一个秀恩爱,当真一点生路也没有啊!</p>
眼见娇俏身影已即将入城,瞟了身后男人最后一眼,承昀迅即提气追了上去,留下心里尽是落寞的男人。</p>
自是没有傻傻在后头喊着等等,相汯亦迅即追上前人。</p>
随着老者踏上城墙的脚步,颜娧毫不费力地随着,轻缓移步在错落有致的屋脊,直至容静停留在一处五进的宅院面前,她也跟着挨着身子偷窥。</p>
宅院门前正起冲突的不正是栾怡与容惟。</p>
“小姊姊撞坏我的风车,得给我赔上啊!”容惟手里握着被挤压毁损的纸风车不停哭嚎着。</p>
“松手!”</p>
栾怡梳着温婉可人的双丫髻,穿着相家婢女独有的青白相间短臂交领襦裙,原本给了碎银子客客气气地想息事宁人,怎料这孩子竟不依不挠的扯着不放,不由得耐不住性子想起手了结面前的少年。</p>
跟着来到岛上多少日子,也不曾见到心底念想的那人来到岛上,难道遭人匡骗了?</p>
再过一个月,驼颜降将成定数,她也解不了,难道真要违背天理炼个婴鬼?</p>
这可不是她能受的,即便再怎么喜欢玩弄降蛊,也不曾将人命这般玩弄在股掌之间,这家子究竟想利用她作甚?</p>
“我不松手,妳得带我去买新的。”容惟眼眶悬着湿意执拗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