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语不发的男人,她笑了笑继续提笔完成北雍脉络图,“结果,敬安伯府的嫡女之乱自始至终都没上演,到最后花朝节的魁首也换了人,就连国子助教也苟延残喘多活了好几年,怎么会都不一样了呢?”
“从进入东浀城拿走东西,单珩就没忍住介入西尧之事,赵家太需要一个能够出人头地的一会,因此帮着单珩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偏偏梅绮城复苏了,云丰山又失了先机,梅朔宴上裴家女更是风头渐盛,不过还好西尧有个不傻的摄政王,没叫人随便祸祸了去啊!”
她将空下泰半的纸张摆到一旁,写下了西尧脉络图,不忘夸赞了未来公爹,随后又拿起北雍的脉络图,佯装慌张地看着眼前男人。
“唉呀!难缠的裴家女要回来北雍算帐了,可怎么好呢?”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焕智一眼,见他眸光里明显地闪躲,又笑着摇头垂眸继续写上人名。
“岳贵妃才牺牲没几年,本就稀少的后宫里还有谁能牺牲?只要不是李家人就好,是不是?”反正她不相信忠勇侯夫妻能将此事摘得清,终归已经闹得皇城内外都有受害人,她又何必客气?
“于是,庄贤妃就是下个牺牲者了,是不是?谁让她没事封了个贤妃的封号呢!庄贤妃,装贤妃,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颜娧突然优柔地叹了口气。
“整个宫里都是各色蛊虫之事,总要有人承担,这口锅大得一人扛不下,那当然就是给装贤之人来了,不是吗?”要给李焕智留下吵架资本哪有那么容易,她真写得非常认真呢!
逼得他再断一臂牺牲了贤妃,焦头烂额的李家想再深藏也难了,加上此事也恼了不知足的勤昶,才又引发了后续东越之事,思及缘浅师父,她的心总是免不了一阵疼
“有意透露暮春城一事,只是为了除掉老是坏事的谜离老人吧?黎承成了黎家家主对三皇子的威胁早已不存在,唯一碍眼的就是老死不去的黎祈,是吧?”
李焕智听面色难看,无法置信四国众人谋划多年之事,在她笔下只不过是简单的几个人名与线条,他谋划了半辈子啊
他实在无法相信,被关进戏秘盒的她竟能将所有的事逐一详实说明,到底她去东越的那些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更无法理解,她为何能没有尊卑之分地喊着离家兄弟的名讳。
本该在北雍发生的一切,似乎全成了两王为拉拢他们兄弟所夸下的海口,却只有梁王使者曾说过,她与黎太后实为故交,原本他不过当个笑话看待,如今似乎不相信也不成.
“你们走的每一步都规划得天衣无缝,亏黎祈当真命大,也从不因为己身的病弱而看清自身,否则早遂了你们的心愿交代在归武山了啊!”颜娧在纸张上写下了最后一个名字,也是帮助她理清了所有脉络的名字。
“勤昶,我还真没想到他会叛了雍德帝,你与李泽多年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这次投其所好得非常准确,只不过他也正巧是造成这一切终将失败的主因,不过最终我给圣上保留了话语权,希望你能有幸听到。”颜娧带着戏谑的眸光一下子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