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才刚哭完芙儿受了委屈,一个是她的女儿,一个是她的外孙儿,她哪能禁得起这样的结果?
“她老人家为你们几个也是操碎了心了。”颜娧没忘记离岛那日,急匆匆冲进李泽府邸的慌张背影,伤了个本该颐养天年的老人家,她心里也顾忌啊!
“还好她老人家鲜少离开织云岛,李泽的消息瞒上一瞒没问题,只不过收拾姑母的事儿定是瞒不了。”相汯远远看着那些忙着搬运的棹郎们,不由得又染上了几分惋惜。
“眼线是清除不掉的,我们无法避免在闲聊之间被交换消息。”颜娧眸光清浅地掠过喧闹繁杂的码头,诚挚说道,“只能端正我们的行为,求得眼线们的认同,从而增加消息被交换的复杂度,进而扰乱主谋的心思,你就成功了。”
“难不成织云岛的消息没有被卖出去,我还得感谢那些眼线?”相汯听得嘴角莫名地抽了抽,说的那叫一个神仙操作啊!
“差不多。”颜娧慎重地点头,举例道,“你想想,归武山的地下渠道能通往我宅子里的消息,都这么多年了才被发现,难道是庄子里的人不晓得?”
“这哪能一样?”相汯抹了把脸,直觉想反驳,再想想似乎的确是那回事,归武山多年来守得如同铁桶般的周全,正是因为融入了大量百姓的协助。
所有的水道定期追踪整建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
那都不是少数人能办到的事儿,如若没有一大群齐心勠力之人,绝对无法有现在的归武山,以前的归武山是个什么样的光景,身处其中的百姓自然历历在目,个个自发性地缝紧了嘴巴,都不愿破坏得来不易的栖身之处。
“没什么不一样,放在你姑母身上来看,不都是在考验人性?”颜娧看着那些似乎不愿麻利工作的棹郎,没有一个人脸上的神色有着工作时的谨慎认真,似乎饱含着不情愿……
“不管如何,他们终究出卖了织云岛。”相汯环胸看着那些动作愈来愈缓慢的棹郎,眼底有着恨铁不成钢的可叹。
“收起你那好心没好报的眼神。”颜娧没好气地睨了眼一旁男人,质疑道,“让你去找的人可都找到了?”
乐稚的出现给他们省了不少麻烦,由裴谚出马绑了人问出了不少事儿,也逐一的印证了他们的猜测,自此也明白侯夫人当初将儿子送往织云岛,绝对不是单单因为北雍的双生殉,尤其关于侯夫人如何安插岛上的眼线。
先从乐稚口中逼问出烟城市舶司里从上到下,有多少人的家卷在侯夫人的掌控里,再由相汯出面逐一拉拢人心。
有什么比主人家的原谅来得好?
相汯给了他们脱离侯夫人掌控的机会,且容身之处不限于相家,毕竟留在相家仍旧有被继续利用的机会,而且明知人都活着偏偏找不着人,这样对姑母那才是种要人命的折磨啊!
不说颜娧喜欢这种解决方式,连他听了都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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