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掉重练应该可以。”颜娧瞧着焦虑的男人,关上殿阁大门之后,哪有半点天子的模样?
粘屹:……姑娘啊!我劝妳善良!
“姑娘这是打算把我一直留在这了?”粘屹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颜娧睁大了剪水般的童眸,羊装不解地问:“难不成你真想打回去南国?”
“我明明就不是那个意思!”粘屹差点就从龙椅上跳了起来。
“东越有太多民不聊生的子民,你那身医术很有用的。”承昀亲身走过几个郡县,最了解各处民生所需不足之处,也是诚心地给了建议。
“当真?”提到医术终于有双眼放光的喜悦,粘屹差点没从龙椅上飞奔下来,“哪儿?我可以去哪儿?”
当这个皇帝,一路都得被护着,哪儿都去不了,半年多来真叫一个闷啊!
“晓夷大泽可以先走一趟,那儿是相对安全的视察地”俩口子相视了一眼,同时扬起了笑颜,这点倒是看法一致。
“可以可以,那次匆匆而过,没来得及细细品味那片好山好水的人间温暖,正好可以去散散心。”粘屹那犹如获得特赦的神情,着实令人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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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当皇帝那是乐得欢天喜地,到你头上却是愁眉苦脸。”不是颜娧太了解粘屹的性子,也不敢轻易鼓动他来承接这个帝位啊!
令人庆幸的是,得位之后他并没有失去本心,依旧怀抱着对医道的热诚,这样的人太少了……
“师父说了,做我认为对的事。”关于这点粘屹非常肯定,更知道晓夷大泽多年来受尽天灾人祸的威胁,若没有俩口子的帮助,只怕至今仍深陷在无止尽的煎熬里。
“待你走遍了东越各个郡县,再上雨田城去瞧瞧厉煊还有没有得救。”颜娧说来也是不得不佩服,登基才多久时间?能把东越搞得乌烟瘴气也是厉害了!
“他出城之前就清醒了。”粘屹在马车交会时,恰巧四目交接,也才确定男人刚从魔怔般的失心疯醒来。
因为贵为帝王,没人胆敢在他失去理智时,如相汯般制止他,造成了许多无法挽回的悲剧,那眼神里的悲凄与懊悔他能懂,却无法有任何的帮助。
他怀揣着卷恋回望熟悉的皇城,心里必然也清楚,逝者仅能在心中缅怀……
“近三十位文臣被屠戮得剩不到十人我该上哪找人手补足这些空缺?”他正为此事心慌呢!
“扶家、相家、容家、温家、卓家、黄家,哪个不能依靠?而且那些士族个个根深蒂固,没那么容易拔起,拿捏好任用的步调,就不容易再陷入被掣肘的窘境。”承昀深邃的眸光瞟过了眼睛一亮的男人,薄唇上又扬起了一抹弧度。
“那他们人呢?我该先找谁?”得知政务有救,粘屹当真松了口气,这几日若不是熟悉政务的内监帮忙,只怕新朝危矣……
“在路上了,等着便是。”颜娧澹定地摇了摇狐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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