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丘,慢慢地祭出了他的剑,灵气逸动,剑的光线一分分透过他的指缝,展现在他的手心之中。赵太丘神态安详、垂目举手,平举的右手心里悄然绽出一朵暗金色的小剑,剑意森然,凌空欲劈,剑身上似乎充满了毁灭的力量。
其他六名太玄门修士站在他的周围,结成剑阵,森冷的剑气让涂飞远在一时间居然无法移开脚步。
这是七对一,目标居然只是那个憨态可掬的小胖子涂飞远。
并非所有人都被涂飞远那张婴儿肥的圆脸给迷惑了,至少星剑流的大多数人都死死盯住了涂飞远的那只手,他拿着一把剑——祖师星剑,象征星剑流这一脉传承之剑。
涂飞远举起剑,那一瞬间,因为星剑的觉醒,仿佛有什么东西同样复苏了过来——多少年前,那位星剑流的祖师也曾站在这星剑顶峰一望众山小吧?
日月从这星剑峰的背后升起、又从空寂之山落下,那个孤独的宗师也曾站在这里,凝望着手中的这把剑,从英年风发直至垂垂老矣,最后步入虚空,只留下这把孤独不驯的剑。
那个瞬间,陡然有什么深切的刺痛一直钻到了涂飞远的心底,涂飞远几乎要跪倒在天地之间——俯瞰的狂妄,仰望的景慕,偏激的执迷,狂热的爱恋,以及最后那样深沉的绝望……前世今生的剑灵记忆如同洪水汹涌而来,几乎将他的击溃。
“师兄?”成天雷一直不知道这个小胖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却也感觉到了他的反常,低声对萧拂衣道。“他成么?”
萧拂衣却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弹着那琴。涂飞远忽然间抬起头,从胸臆里长长吐出一口气,转过身去:“多谢师傅。”
“哎。徐小墨”人群之中那个星剑流的女弟子黄姗拉着徐小墨,又看看远处涂飞远,小声道,“我刚看到涂飞远那把剑的模样,真的吓了一跳呢。你觉得他能打败那么多人么?”黄姗的脸色满是担心。
“我哪里知道,不过我刚听到师傅说了,要是情况不对他就会出手救人。再说老掌门和掌门都在,无妄老祖也在,他们应该不会让涂飞远出事吧?”徐小墨也怔怔地道。
他和黄姗等人算是和涂飞远在星剑峰最好的朋友了,现在都是为他暗地里捏了一把汗。
就在不远处,赵太丘已经结下了一个六芒星的阵。他带来的六名太玄门高手,守着剑阵的六个角,挥舞着手中的法器,道袍飞扬,不间断的咒语从苍老的唇间吐出,伴随着凌厉变幻的手势,巨大的灵能被他们熟练地操纵着,突向涂飞远。
涂飞远没有退,他同时开始御剑突进。青霜般的剑芒蓦然暴涨,冲进了剑阵之中。
“嘶!”在双方的力量一触即分,正待众人以为他们要再度开始新一轮的激战时。忽然间青色的光芒风暴般卷起,在剑阵之中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刚要接触的两股力量同时反向弹了开去,重重击在各自的护壁上,让太玄门的一众修士和涂飞远都踉跄着倒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