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相碰撞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剧烈的灵气波动中,原本凝聚了无数攻势威压的月光骤然散去。涂飞远,却依然站着。只是他的双脚已经深陷于地下一尺。
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既惊叹于那清潭照月镜的威力,也惊奇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竟然能扛住这等威势的攻击。不是逃避,而是硬碰硬的正面对攻。
老学究愣愣地看了看手中的清潭照月镜,叹了一声,“我果然小看你了,小小年纪居然已经结丹成功,竟然还能挡住清潭照月镜,果然令人感叹。不过我依然想问一句,你是怎么做到的。”
涂飞远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的笑了笑。他的手指依然在颤抖,清潭照月镜果然强大,如果刚才他不是以那个葫芦瓢迎击,几乎就会导致他整条手臂的经脉俱毁,所凝聚的金丹也将遭受巨大的冲击。
“好厉害的法宝。不但能将太阴月照的精髓化入器物之中,只怕天下也只有天机道的高人能有如此高深的炼器造诣。在下佩服。”涂飞远镇定地道。“不过,阁下这照月镜依然只具其形,未具其真正的神髓。”
“哦?”老学究微微一皱眉。
“你们太注重形,所以这一面铜镜磨得中规中矩。我猜应该经过了数十万遍的不断打磨,才能制作出如此规整而无瑕疵的圆镜。不过炼器者却忘了月有阴晴圆缺,天道常缺,才为天道。所以这铜镜虽好,却未必能够攻破我手中的东西。”涂飞远摇头道。
“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不过是个葫芦瓢!不管你清潭照月镜和你的玄法如何巧妙,威力如何强大,但也休想摧毁这个葫芦。”涂飞远笑嘻嘻地道。“因为道法天成,我这葫芦秉承天道,无迹可循也就无可战胜。你们天机道,刻意用各种法宝去演化道法。无论你用得如何巧妙,总是落了痕迹。”
“大胆狂徒!”老学究身旁的儒者再也忍不住喝道。“你接连扰乱我天机道的品论大会,还敢口出狂言,你真以为我们留不住你么?”
涂飞远抬起了手,殷红的鲜血正在顺着他的指尖滴落。他脸上的笑容却依然恬淡,“你们当然留得住我。刚才这位老先生的清潭照月镜只要多花一分力量,我只怕已经躺下了。不过,我没有要和你们分个生死高下。我只是想说一个事实——你们并不是全知全能,你们的炼器之法也不是天下无敌。你们如果真的想留下我,只会显得你们不但无知,而且还有一种自以为是的顽固。”
“哈哈哈……不错。但若是你们真的不是想比拼法宝,而是想动手比实力,我倒也不介意。”田介郎笑一声,飘然而至。拍了拍涂飞远的肩,微笑着转向那位老学究,“这位小哥是我的朋友。你们若想留下他,那——我也只能留下了。”他腰际的长刀闪闪发光,隐隐透出苍白的光芒。
“你?”老学究的瞳孔微微收缩,眯着眼冷笑道,“哼,十方界魔道……难怪总是这么小人之心。老朽几时让他留下了?我只是想让这位小哥留下个姓名。我们也好知道是在和谁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