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丘往北山脉绵延有条险沟,是平丘同黎阳的必经之路,马延此时正在平丘军帐内聆听屯将孔大山叙述的情形。
眼见这一批人跪在地上,他们押送三十万钱进平丘,却搞得衣甲不整,浑身是伤。尤其这几个带过来的水寨兵丁,只有三十余人,看到其中有不少心面孔,应该是新招募的兵丁,想到这里就觉得虽有辱军威,但这些新兵以一敌五,还能生还回来,就不好怪罪。
可是毕竟还用马驮回了钱,马延自受命掌管水军以来,从未见过这般丧气的事情,袁家军竟然被黄巾打了埋伏,而且还抢走了上缴的税金。
这心里就大怒不止,尤其这竟然只有五百人的黄巾,敢溜到平丘来,还敢抢劫官军,这必须要严惩。
听到这还有七十万钱,被黄巾余孽给掳走,这还了得,要是上面的黎阳太守怪罪,说自己辖内有黄巾肆虐,自己还不得被主公降罪。
尤其这黎阳太守蒋义渠,献计成立大戟士,已经成了袁绍军中红人,只要一次机会,让主公见识到大戟士的战力,这将来蒋义渠的前途,定然超然在众人之上。
心里一阵后怕,待听完屯将孔大山的叙述之后,便立刻带领城内一半兵马,让孔大山带路,去追缴黄巾贼,追回刚被掳走的七十万钱。
那三十多人被留在平丘城内养伤,待平了黄巾贼之后,再发还回延津。
此时黄忠正埋伏在断魂岭上,这离黎阳太近了,三万大军就在身后,这是准备随时调出来,抵挡曹操进犯的精锐。
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身边的叶晨,此时叶晨正淡定的等时间的到来。
这次军师忽然改变主意,就是基于在战略上的考量,尤其千里之外,孤军奋战,只有一条退路可以用,这种需要胆略跟勇气的事情,交给两个刚收进来的降将做显然不合适。
只是在兵种比配上,飞蝗营跟陷阵营都是刚成立的新军,这战斗力都有待考量。而且本来这说的是让自己佯攻,却非要调到奇袭的这个方向,都是因为,有叶晨的辽东军,跟没有叶晨的辽东军不一样。
自己甚至记得,郭嘉对自己说的那句话,辽东受叶家恩惠者无数,此地黎民可无天子,但不可无叶家。
而今,这千里之外,夺城拔寨,正需要军士用命,这叶晨现在,就是这支辽东精锐的军魂。
“主公,你说这孔大山,会不会反水!?”
黄忠有些疑虑,如今奇袭这路的军队,分成了三部,一部还在路上,三十艘大船上,只载了五千名军士,近千名水手跟民夫。
另外留了一千人,由高顺统领,在水寨内接应。另一拨人马,正是埋伏在断魂岭内的三千余飞蝗营的士兵。
这船太小,尤其要在河道里行船,为了考虑到这个方面,没有把最大的船给用上,尤其先一步进入河道的商船,需要掩人耳目,尚有七十艘大船,载着马匹跟剩下的军士,昼伏夜行,绕过白马而来。
延津是最接近邺城的港口,但从这里要绕过黎阳,才能到邺城,此时战力未齐,叶晨就力主先智取,端掉平丘的兵力。
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叶晨回头一笑,说道。
“汉升,你这说的哪里话,一个屯将,要立下多少功劳,才能当上小校,这打下邺城之后,若他真心向我,当不负他,最少抬举他做个牙门偏将,论在袁绍那里,一辈子恐怕都不会有的好事情,怎么会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