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吴军师用的也是个拖字决,为了取信朱勔,商定的是一手交金子一手交玻璃杯,也是五十樽。
房学度与吴用都约定了九日后交易,推说玻璃杯目前不在汴梁。
之所以定在九日后,是因为十一日后便是举办水陆道场的日子。两天的时间,朱勔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凭空变出那么多的玻璃杯来。
朱勔也算是命中该绝了,找了三个卖家,一个砸了玻璃杯,两个压根就是骗子。
毕竟是事关身家性命的大事,朱勔思前想后,最后决定还是要去见见田十一。虽然有点跌份,但命比面子可重要多了。
长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坐以待毙,所以朱勔送走了家里最有出息的几个子嗣,这才动身向西水门外的开封县衙而去。
一想起田十一把县衙搬到城外这事,朱勔就一阵的无语。为这事朝廷里吵了好几天,却发现无法可依,根本就没办法治罪姓田的。如此奇葩的主意,你说这姓田的小子到底是怎么样出来的呢?
拜访赔罪加有求于人,必定就要礼下于人。
朱勔送的礼物很讲究,或说是很俗气,全都是金子,刚好足够买下两个花想容的金子。
田十一没给老朱好脸色,毕竟十一哥与房学度和吴用的想法一样,也是要用一个拖字决的。因为朱勔在赵佶那里立下了军令状,拖过一个月,就有办法、有机会弄死这姓朱的。
这时若是表现得太过热情,朱勔肯定起疑心,也肯定不会上钩。
朱勔预料到今日必然要丢脸,只是脸上赔着笑,奉上了他的第二件礼物。
一见礼物田十一的眼睛就直了,难道全天下的人都把自己看成色痞了吗?也对,自己把花想容都弄回来了,大家肯定会以为自己是色中饿鬼啊。
赵元奴笑得桃花一样,风情万种向田十一施了万福礼,随即老老实实站到十一哥身边。
这朱勔竟然给赵元奴赎了身并送给田十一,送礼的思路还真是挺清奇的。
朱勔一再表示,赵元奴虽是梳拢过的,但他老朱却真真的没有碰过,让田大人放心享用。这话田十一听着有些闹心,赵元奴却脸色难看。
但凡女子,谁愿意别人说起自己的那些个事啊,更何况这里是大宋朝,可不是后世那个随便的时代。
演戏就要演全套,田十一开出了比上次又翻了一翻的价码,交货在十日之后。数量嘛,要多少有多少,只是要预付五成的定钱。
说明白一点,要十樽玻璃杯就预付十樽的五成,交货时想要十五个肯定是没有的。
朱勔差一点就原地跳起来,上次的价格就比舟山外海的番商贵出三倍了,这次又翻了一番,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你怎么不去抢?”朱勔愤怒地叫道。
“我这不是正在抢吗?”田十一平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