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愧无力地摆摆手,沉声道:“这件事,就只在这间屋子里。出了这个门,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三郎,那个产婆你好生安置。告诉她,余生多吃饭,少说话,这样才能颐养天年,死后入土为安。”
白中地心中一颤,这话说的委婉,实则赤裸裸的威胁。不过,为了自己女儿安全着想,有些不该做的事情他必须要做。
“三郎明白。我这就去办。”
白如海面色如灰,“薛兄,可有补救之举?”
薛槐沉声道:“白岩寺了空方丈与我是至交好友,明日你我带着她前往白岩寺,请他看一看。还有,迁祖坟一事暂且搁置。”
“好。听薛兄安排。”
“至于后面,等见过了空方丈后再做打算。”
翌日中午,一辆马车停在白岩寺山门前。
一个小沙弥急匆匆跑了下来,见到薛槐双手合十道:“薛施主,方丈已在宝殿等候您了。小僧这就带诸位施主过去。”
“多谢。”
大雄宝殿,了空禅师盘腿坐在蒲团上打坐。
“大师,别来无恙!”薛槐朗声道。
了空方丈起身,迎了上去,笑道:“薛施主,别来无恙!”
“白某见过了空方丈。”白如海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
了空看了一眼白如海,随即将目光落在白中地的身上,只见他怀中抱着一个襁褓,里面的女婴正睁大眼睛好奇打量眼前的景象。
白素贞知道,他们这是来到和尚寺庙。
薛槐来之前,已经差人给了空方丈写了一封信。信中,薛槐把白家之事来龙去脉写了下来。这次过来,就是请了空方丈替这刚出生的女婴用佛法洗礼,看能否驱除她体内的这块蛇形印记。
了空方丈走到白中地身边,低头凝视襁褓中的女婴,脸色微变,沉吟片刻,突然大吼道:“大胆,这里是佛门圣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顷刻间,整个大殿似乎都震动起来。
白如海父子二人跟是被吓的不轻,尤其是白中地,襁褓差点脱手。若不是了空方丈眼疾手快,一手拖住襁褓,恐怕就摔了下来。
这是佛门正宗的狮子吼。
倘若是寻常精怪附身,这一吼,足以吓破它们的胆。道行低微的必死无疑,道行深一点的也不得不离开女婴身体,夺命而逃。
白素贞意识到什么,突然,女婴“哇”的一下大哭了起来。
白中地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哭出来了。
白如海也如释负重。
突然,白如海大步上前,来到儿子身边,急忙抱起女婴,翻过身来,后背上的蛇形印记犹在。
薛槐神色凝重道:“大师,可还有其他办法?”
了空方丈叹了两声,道:“老衲佛法修行不够,无能为力啊!”
闻言,白如海父子二人顿觉得悲从心来。
“那依大师之间,该如何做?”薛槐沉声道。
了空方丈沉吟道:“若要彻底驱除此印,还需高人施法。”
“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了空方丈如实道:“在龙泉山东麓,位于茶店镇石经村,有寺名为天成寺。贞观初年,永贞法师入寺修行。老衲年轻时,曾有幸得到其指点。永贞法师佛法精湛,造诣极深,乃我佛门得道高僧。倘若能请他施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白如海喜出望外,感激道:“多谢大师指点。”
不料,了空方丈迟疑道:“只不过,老衲不确定永贞法师是否还在天成寺修行。”
白如海心中陡然一沉,刚看到希望,屁股还没焐热,希望又破灭。
“白兄,不如这样,你让三郎带着孩子去天成寺。倘若永贞法师在寺中,那我们就诚心求拜,请大师出手。倘若不再寺中,那回来我们再商议。”
“也只能这样了!三郎,你且先回去准备,明日便去天成寺!”
“知道了,爹。”
白中地抱着自家闺女,急匆匆离开了白岩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