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可能,”罗伊那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东西不止有控制默然者的能力,这是不可能流落出去的。”
“或许是前校长迪佩特教授交给邓布利多的,”汤姆没有说话,默默思忖,“也许当初迪佩特教授把它交给邓布利多去拯救阿利安娜,但阿利安娜显然没撑到需要用它的时候就倒在了两兄弟和格林德沃的乱战中,橡果也因此留在了邓布利多手中……邓布利多的妹妹是默然者,他认出阿黛尔默然者的身份、委托麦格将橡果交给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简单的抽丝剥茧后,汤姆几乎还原了事件的全貌,一场大型家庭伦理剧在他的面前缓缓展开。
“总觉得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罗伊那幽幽地说道。
“怎么会呢?”汤姆矢口否认,“不过之后的事情就只能交给纳尔操心了,我是帮不到什么忙了,要是阿黛尔的问题只是有个强大的仇家就好了。”
“斯莱特林的学生和格兰芬多的学生有个共同点,”罗伊那瘪着嘴说道,“都擅长,而且只擅长做一些不用动脑的事情。”
“纳尔也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有什么区别吗?”罗伊那不屑地摇摇头,“你难道觉得他的计划很缜密吗?”
“难道不缜密吗?”汤姆反驳道,“只要行之有效就是好办法。”
“从实用主义的角度来说,确实是这样。”
“说起来,克雷登斯去拿水怎么还没回来?”汤姆忽然想起了消失很久的克雷登斯,不由得说道,“我都有些口渴了。”
“我在这儿呢。”克雷登斯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他将水杯递给汤姆,望向罗伊那,不确定地问道,“呃,您就是汤姆说到的罗伊那小姐吧,这杯水需要浇到您脚底下吗?”
“呵呵,”罗伊那掩着嘴笑道,“您可真会聊天,给我就行,真是谢谢您了。”
……
“小妞,把那瓶啤酒给我拿过来。”
纳尔逊依旧坐在凿开的冰盖旁钓鱼,鱼竿剧烈地颤抖着,过早冰封的湖面让水下的鱼儿都饿坏了,他甚至都不用打窝,只用把穿着饵的鱼钩丢下去,鱼就会迫不及待的上钩咬饵。
他的身边放着一排银光闪闪的肥鱼,刚钓上来的鱼还活蹦乱跳,但是只用往冰面上一扔,它们就会在顺便被冻住,维持在最鲜美的状态等待在锅中解冻。
纳尔逊歪着头,一只手扶着耳朵,手指百无聊赖地在耳廓上敲击着,耳中的小银球收到了阿黛尔安然无恙、并且掌握了默然者力量的消息,他放心地叹息一声,手在耳朵上一抹,小球就消失不见了。
阿黛尔的问题在纳尔逊看来并不算太大的麻烦,这并非是因为他骄傲自大,而是因为他相信那一千余人临终前的赠予,它们的雕像围绕着邮差老人,伫立在东南方的波士顿郊野,遥遥望着大洋彼岸的阿黛尔,如此庞大的希望聚集在一个人的身上,即便他们几乎都是麻瓜,但纯粹的精神依旧可以凝聚成足以解决一切问题的魔力。
他的手指像得了多动症一般一刻都没有停下,只是因为自己的身边多了个更大的麻烦。
乔昆达,这个从小被当作工具的女巫的内心犹如一只发条玩偶般空洞,在她的胸膛里,塞克斯博士临死前让她骑着扫帚快跑的片段终日回荡着,在短短的相处时间内,纳尔逊已经不下五次在夜班听到乔昆达绝望的梦呓——塞克斯博士培养她的计划在受袭而死的当日就中止了,而乔昆达的生活也仿佛停到了那一天。
没有父亲告诉她应该怎么做,需要做什么,只有严厉刻板的姐姐不断重复不能做什么,不能怎么做,这个始终为了别人而活的女巫彻底丧失了生命的方向,她只能一遍遍重复着父亲临终前的嘱咐——骑扫帚,以至于空洞的内心在与塞克斯博士有些神似的纳尔逊出现后便迅速被填满了,这种移情的速度堪称空前绝后。
纳尔逊能够感受到她对“船先生”的依恋,但对他而言,挖掘事件的真相始终是首当其冲的——他的生活和乔昆达又有什么区别呢?被接连不断的巧合包裹,身后的“眼睛”始终给他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不搞清楚是什么人在搞鬼,他寝食难安。
或许他与乔昆达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有了些许察觉,但乔昆达依旧沉浸在编制的幻梦中不愿醒来,这或许才是更好的结果。
“给你。”
身后传来乔昆达倾斜木桶道啤酒的声音,纳尔逊反手结果她递来的锡杯,抿着苦涩的、弥漫着劣质酒花味道的泡沫,声音低沉地开口,“小妞,你包裹里的那个蛋今天早上好像有点开裂了,是不是在火炉旁放久了有些膨胀了?”
“蛋?什么蛋?”
乔昆达的神情有些恍惚,纳尔逊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又是个蜷翼魔吧?这个蜷翼魔还挑了自己的主人下手吗?
“哦,我想起来了,”乔昆达用拳头用力砸向掌心,清脆的响声吓跑了冰面下聚集的鱼群,“那是犰狳,船先生,它也是一种神奇动物,能力是让别人忽略自己的存在,怪不得我不记得它了,哈哈——这就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逃跑方法,只要带着犰狳鳞片制成的护身符,从追捕我的巫师旁边走过去他们都不会发现。”
“嗯?”她有些恍惚,“但是您为什么会记得呢?难道是因为您不会魔法,才没有受它影响吗?”
“那可太好了,”纳尔逊抿着泡沫,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天寒地冻的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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